示出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像沐卉这样水平在一众宫女之中处于中等的,都想在这次宫宴上搏一搏上位者们的青睐。因此月晚才对沐卉的主动退出十分心急。 然而在月晚还没有思衬好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沐卉已经哭出了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回来之后你的病会加重,我怕没人照顾你的话,明天早上你就会被人丢出宫,我……” “被丢出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爹娘一向疼我,她们不会放弃我的。”月晚一时无言,伸手揉了揉沐卉的头。 “我也想过,可是万一…”万一你只是像我一样,“自以为”父母对自己很好呢?被宫里的人丢出去的奴婢除了家人没有人敢收留,下场往往是冻死在街头。沐卉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一时间悲从中来,哭了更凶了。 “……你还说你知道呢,”月晚无奈叹气,拿起叠放在枕头旁边的手帕,一手拢过沐卉,一手替她擦着眼泪:“除了国丧,宫内禁闻哭声,又忘啦?” 沐卉哽咽着出声,哭的更凶了:“你又吓唬我……” 月晚哭笑不得,赶紧说软话哄哄小妹妹,一来二去倒是成了病人在照顾小孩子。 远处传来夜晚打更的声音,意识到宫宴散场,其他人快要回来,沐卉咬住嘴唇,努力收住泪意,一把抢过手帕狠狠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整理碗炉。 “大家快回来了,我去把这些都收起来,省得她们嫌碍眼。” 月晚是掌事姑姑乌尤的得意弟子,除了头脑伶俐、手脚灵活,为人处事更是无可挑剔,在同是初入宫廷、年纪还在最小一批的情况下,仍旧能够照拂她人,甚至隐隐有了成为这批宫女领头羊的趋势,毫无疑问应当是人缘最好的。 而在宫宴正式开始前,得知月晚病倒的众人却俱是沉默,甚至眼中隐隐可见上位的光芒与野心,最后也只有沐卉一人提出要留下。 沐卉对此很是不平。 “各为前程罢了。”月晚低低安抚沐卉:“距离考核也只有几天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和大家起冲突,坏了这一整年的情分。” “知道了……”沐卉答应的不情不愿,也没说是否同意了月晚的话,许是怕扎了月晚的心,捧着碗盅低头离开屋子好去浣洗。 月晚目送沐卉出门的背影,微微一笑,自己却陷入了迷茫。 ……又做梦了。 自记事起,每到冬日,月晚便会有一天梦魇缠身,烧上整整一夜。 梦境的内容光怪陆离,有时是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听课,有时是趴在窗边看着夕阳下落,有时是站在路边打着伞看雨中车辆经过…… 月晚分不清那是什么。 前世?梦境?再过美好的场景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是什么,月晚也不想看清。 若只是自己的奢望倒还好,若是自己曾经拥有过却又失去的…… 月晚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毛病偏偏发作在初雪这天,该说幸运吗?因为在举行宫宴腾不出人手在第一时间把她丢出去,若是在平时,即便乌尤姑姑很是喜欢她,要在宫内留下她再找人医好,恐怕也只能派去做一些洒扫的活计了。 至于失去了一个能够直接给主子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月晚倒也不是很在意。宁可顶着“枪打出头鸟”的风险也要成为掌事姑姑乌尤第一得意弟子,月晚并非毫无考量。教导宫女同时是掌事姑姑,这种天胡开局自然是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