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允准入宫的手谕,侍卫又向车内检查一番,他们的车才徐徐驶入建康宫。 穿过三重宫墙,她们在神龙门下了车。 “你们怎么来得这样迟?”沈慧刚从北面过来,看到了正下车的桃叶等人。 车夫名唤武肃,忙躬身答了沈慧的话:“宫门口贵人们的车太多了,让道才误了些时辰。” “谁叫你让道的?”沈慧冷冷一笑,脸上飘过淡淡的不屑,如警示一般:“以后记得,我们沈家的马车,不需要给任何人让道。” “是。”武肃立在马车旁,不敢抬头。 桃叶在心中胡思乱想着:沈老板这话说得这么霸气,难道以后遇到圣驾马车,也都不需要让道吗? 沈慧没有理会别的人,转身又往北走。 桃叶等忙跟上沈慧,如来往的宫人一样,四位姑娘排列成一个纵队,沿夹道向北步行。 桃叶、采薇、轻袖一路都低着头,唯有走在最末的雪依,由于是第一次进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总想悄悄瞄一眼左右器宇轩昂的宫殿,生怕这次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沈慧在最前面,没有回头,却轻飘飘道了句:“别东张西望了,叫人看着,还以为你是怎么没见过世面呢?” 雪依忙端正了自己,也俯身低头步行。 还未走到举办寿宴的华林园,沈慧却停住了脚步。 紧跟在沈慧身后的桃叶稍稍抬头,只见是陈济出现在沈慧正前方,挡住了沈慧的去路。 陈济似笑非笑,捋了一下自己的鬓发:“沈老板觉得,我好看吗?” 沈慧则笑得更灿烂:“好看,陈公子仪表堂堂,当然好看了。” 桃叶听这一问一答怪极了,仔细向陈济脸上看,才发现他右眉角有两道小小的疤痕,一深一浅,好像是那晚在梅香榭后院被沈慧手帕甩过划伤的位置。 可桃叶记得,当时划破的只是一点点皮表,微微渗血,怎么几日过去不但没长好,反而更加明显了? “你叫丫鬟给我用得到底是什么药?”陈济瞬时又收敛了笑容。 桃叶恍然记起,那晚沈慧叫她去找芙瑄拿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给陈济擦在脸上,后来陈济突然要求快速把涂上的药洗掉…… 沈慧仍略略笑着,很随意地作答:“我们那里备用的药多得是,我哪知道给你拿的是哪一个?” 陈济见沈慧这个态度,已稍稍动了怒气:“我洗脸算是及时了,但还是成了这个模样,我若是当时没洗脸,是不是就毁容了?” “哦?”沈慧挑着眉毛,更显得轻浮:“莫非是芙瑄给你错拿了放久的药?” “你成心要毁了我的脸是不是?”陈济说话之间,随手拔了腰间佩剑,指向沈慧颈部。 雪依沉不住气,快步冲过来推了陈济一把:“你凶什么凶?就你那张脸,毁不毁容还不是一样难看?” 沈慧忙止住雪依,笑盈盈向陈济解释道:“雪依的意思是说,陈公子脸上有了疤,就更符合你将士的身份,更有英雄气概了呢!” “若是我的脸从此留疤,信不信我拆了你们梅香榭?” “那就等您的主子正了位,您做了一等功臣,好好地、慢慢地拆。” 陈济与沈慧四目相对,一个瞪得圆圆,一个笑得弯弯,看得桃叶、采薇、轻袖都心砰砰直跳。 半晌无言,陈济提剑往回走。 沈慧这才又带着她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