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其中一条小路走了一段距离,才看见一间小巧精致的屋子。 桃叶指指那屋子,没有出声。 两人踩着松软的草地,蹑手蹑脚地靠近,行进间,他们听到房内传出了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再近一些时,他们又听见司德正说话:“我如今是建康的头等笑话……” “官家,别喝了。”这是轻袖的声音。 “我……我不是官家,这个位置我早就做腻了……”司德带着醉意,似哭似笑:“我想……我想带你离开京城,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 陈济心生好奇,忙将耳朵贴在木门上。 正此时,桃叶觉得脚面发痒,低头一看,她脚上竟爬来了一只大蟋蟀,顿时吓得她心惊肉跳,大叫一声,一脚把那蟋蟀甩到了草丛里。 陈济不禁摇头,暗自叹气。 果然,这叫声惊动了司德:“谁?” 听见这声问,陈济忙拉住桃叶,想往一边竹林去躲。 桃叶也想躲,可她刚抬脚,不知怎么就踩住了自己的裙摆,扑腾一下向前摔倒,趴在了矮矮的草地上。 司德已经打开门,看到了陈济和桃叶:“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朕的门外偷听?” 桃叶赶紧爬起来,沾了一脸的脏露水,忙向司德施礼:“官家恕罪,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路过……” 眨眼功夫,四面闪出数十名暗卫,都提着剑纷至沓来。 “陈济!”无数柄剑锋的逼近吓得桃叶再次大叫,惊恐之间,她抓住了陈济臂膀、躲向陈济身后,她原先并不知这小屋附近是有暗卫的。 暗卫们迅速将小屋以及他们几人团团围住,见官家无恙,又都停步伫立。 “你就是陈济?”司德的目光完全投向陈济。 陈济无法否认,只得规规矩矩躬身行礼:“微臣叩见官家。” 一股怒气从司德脚底冲向头顶,不由分说,他上前猛踹了陈济一脚。 陈济没有躲,更没有还手,仍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那司德干脆拳脚齐开,按住陈济,左一拳、右一脚,打得十分上瘾。 桃叶哪能眼看着陈济挨打?她忙去扯司德的胳膊,口中劝着“官家息怒”,又用眼去瞄屋内的轻袖。 轻袖见状,也走了出来,和桃叶一起拉司德,且拉且劝,好大一会儿才劝住。 但陈济已经被揍得鼻孔出血、脸颊青紫,身上自然也是有伤的,只是衣服挡着看不到。 远处有两盏灯笼徐徐近前,是沈慧带着两个丫鬟来了。 沈慧先看了桃叶一眼,但没有说话。 桃叶低下了头,她知道沈慧一定是在责备她,虽然沈慧从来没有明令不许人踏足此处,但她公然带一个客人来窥视官家肯定是不对的。 沈慧走到司德身边,眉语目笑:“官家恕罪,桃叶来得日子短,不懂规矩,惊扰了您,我替她向您赔罪了。” 司德没有理会任何人,进屋一把抓起自己的披风,快步从竹林穿出去,消失在夜色中,数十名暗卫也随之退下。 沈慧见司德已离去,余者也就懒得管了,也转身向外走。 “沈老板留步。”陈济抿掉鼻血,从后面追上了沈慧。 桃叶不明白陈济为什么会去追沈慧,不过她要回自己的屋子,是跟他们走同一条路的,因此也默默跟着。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