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门,采薇上前向采苓告知桃叶求见之事,医正自拎着医药箱离开。 桃叶看着采薇跟采苓说话的样子还是那么恭敬客气,心里难免替采薇感到悲哀,忽不知怎的一眼又留意到那远去的医正,背影好似王敖。 她记得,王敖现如今就是太医令手下的一个医正啊! 来不及多想,桃叶拔腿就跑,在外面小道上追上了王敖,大喊着:“三弟!等等!” 王敖闻声回头,一看是桃叶,喜不自胜,快步拐了回来:“姐姐怎么在这里?” 桃叶赶到眼前,忙问:“你二哥的病怎么样了?” 王敖听了这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改为唧唧歪歪:“若不是为了问二哥,恐怕你才不会叫我呢!” 桃叶一脸无奈:“难道我关心一下病人也错了?” 王敖只好讲了王敬的状况:“上次你离开后,我带他回家,还如先前一样治病吃药,两日后醒了,一醒就跑去廷尉府击鼓鸣冤,状告二嫂命案!廷尉一听被告是公主,哪敢受理?可原告是驸马,他又不敢不受理!人家干脆当堂装病昏倒,之后一直托病不出!这下可好,廷尉府所有的案子都因此暂被搁置了,卷宗积累如山,底下怨声载道……” “停停停!”桃叶打断了王敖:“我问的是你二哥,扯那么多廷尉府的事做什么?” “哦……”王敖不太乐意,但还是继续作答:“我二哥见廷尉不管事,又跑到别的府衙去告,但哪个府衙都一样!他就是不死心,天天跑出去,走路太多,结果又昏倒在大街上,我和大哥又把他扛回去,这都又躺了两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桃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明知他那脚不能走太多路,怎么不拦着点呢?就只管放他天天出去跑?” 王敖摇了摇头:“哪敢拦啊?你难道不知,为二嫂伸冤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桃叶长叹一声,又关心道:“那玉儿呢?” 王敖道:“玉儿这阵子没少哭,一见到公主就骂,我母亲拦了一次又一次……公主那暴脾气,肯定受不了啊,每一次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这个混账公主,我的玉儿那么小,她也好意思欺负?”桃叶一时激动,就骂了出来。 王敖撇着嘴,投来鄙夷的目光:“什么叫「你的玉儿」?说得好像你真是我二嫂似的!” 桃叶意识到自己口误了,遂闭了嘴。 王敖忽又变得温柔,安慰起桃叶:“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公主因为烫伤了脚,这阵子极少出房门,但凡出来也都要乘坐步辇,因此只要玉儿不去叫骂,公主也是不方便找麻烦的!” 桃叶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就准备回芳乐殿去找小宛。 王敖忙又叫住桃叶:“喂!好不容易才碰见一次,你就不关心我一下吗?” 桃叶一愣:“关心你什么?”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解风情?”王敖有些气恼,又有些脸红。 桃叶无语,立刻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批判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风情?”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已经十四了!你嫁给我二哥那年不也就十五吗?”话音落,王敖懊悔地跺脚:“我都被你给绕糊涂了!我是说,我二嫂嫁给我二哥那年,也不过才十五岁!” 桃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她朝眼前这个懵懂少年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回了芳乐殿。 采薇已经在芳乐殿外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