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一个大家闺秀,目无尊长、行为乖张,拿个盘子跟耍猴似的,这还哪像我从前那个懂事孝顺的儿媳妇?” “是您把她的懂事孝顺给扼杀了!”王敬望着萧睿,态度很严肃:“阿娇本性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姑娘,她是为了我才去努力适应我们家的规矩,孝敬公婆、相夫教女,在那八年的时光里,她即便觉得您偏心大嫂,也从不叫屈,但当她被您逐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发现……这一切都不值得!您不会再看到那个懂事孝顺的儿媳了,如果您继续这样下去,您还会看到……有个懂事孝顺的儿子也不见了!” 萧睿震惊地看着王敬,说不出一句话来,静默许久,她慢慢转身走了出来,走回了周云娘身边。 周云娘扶住了萧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们尽可能走在树荫下。 走了一小段,萧睿微微侧头,问周云娘:“我真的错了吗?” 周云娘只是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萧睿的话:“二弟和阿娇,本可以成就这世上最美满的一段姻缘,他曾经觉得有多幸福,现在就会觉得有多痛苦。您是更愿意他富贵?还是更愿意他快乐?” 萧睿无奈一笑:“富贵是烫手山芋,想不要就可以不要吗?我答应过老爷子,在他回来之前,一定要护住这一大家子人的命啊!” 周云娘低头思虑:“那就只有……和稀泥。” 夜深人静时,桃叶又一次偷偷来到王敬房中,王敬常日吃的药容易让他嗜睡,因此常常睡得很熟。 房门仍然是虚掩着的、钥匙也依然还在枕头下,桃叶很容易就进来拿到了钥匙。 拿了钥匙之后,她忍不住多看了王敬一眼,她想起白天的事,想起王敬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难免感动…… 可是,她转念一想:「人家维护的是自己的发妻,我感动个毛线?」 于是,她便不再看王敬,带着钥匙偷偷溜出王敬房间、回到自己房间,轻敲镜面,唤出陈济:“我拿到钥匙了,现在准备去前院书房,我把镜子藏在衣服里,你要随时竖起耳朵,知道吗?” 陈济点头:“出门之前,记得拿一支蜡烛、还有火折子,前院夜里没人,大约是半点光线也无的。” 桃叶按照陈济所说,拿了蜡烛和火折子,又将镜子藏在身上,探头看看,确认院中无人,遂离开中院,由中间夹道一溜烟往前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