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狰,谢谢你!”裴斐深深地看了李狰一眼,语气郑重又真诚。 李狰眨了眨眼睛,笑得眉眼弯弯,“裴老师要谢的话,”她拿起放在腿上的手机摇了摇,“这个,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好不好?” 裴斐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好。” 余光瞥见李狰手腕上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的铃铛,裴斐从怀里摸出来一枚扁圆形的铜铃铛,递到李狰面前,“这是你的铃铛吧。” “咦?我的铃铛怎么在裴老师你的手上?”李狰接过铃铛,开心地摩挲着失而复得的铃铛。 虽然只有一枚,不过,少掉一枚是一枚啊,每个铃铛都是她心血啊,丢一枚都会让她很心痛的。 “就是上次在潭底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握在手里的。”裴斐想起当时恍惚中看见的景象,眼神暗了暗,“抱歉,现在才想起来。” “我看到,你的铃铛上面的花纹好像是经文,真厉害,那么小的铃铛上面刻那么多字。”裴斐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哦豁,这是又在试探她呢。 李狰反手将铃铛握在手心里,面色依然带着感激的笑容,“是我要感谢裴老师,帮我找回了铃铛。” 啧,她刚才肯定是哪根筋没搭对,才会被裴斐突然剖露心迹触动,这下好了,看来不用裴斐动手,她身上这层薄薄的马甲就快被她自己扒掉了! “对啊,是米雕,就是那种在大米上面刻字的工艺。”李狰态度十分自然大方地摊开右手,露出摊在手心里的扁圆形铜铃铛,“小时候我体弱多病,观主爷爷为我准备了这些铜铃铛,让我戴在身上,为我消灾解难,护佑我平安健康。” “每一个铃铛上面都刻满了经文,”李狰一边说道,一边忍不住怀念地摸了摸系在腰间的红绳铃铛。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她已经离开白云观了这么多年,当年在白云观学习怎么米雕的画面,今天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李狰还记得,当年观主爷爷教她在大米上刻字,等到她熟练以后,就让她在铃铛上面雕刻经文,刚开始的时候,她完全是一边咬牙默默流着眼泪,一边一粒米一粒米的练习,那时候,师兄无论怎么忙碌,总会抽时间陪着她一起雕刻,并且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指出她的错误。 “那位观主爷爷对你真好,”看着满脸怀念之色的李狰,裴斐柔声说道。 李狰收回飘远的思绪,她看向明显误会了的裴斐,没有解释,只是眼中的笑意明显加深。 当年她身上的第一串红绳铃铛,的确是观主爷爷亲手为她雕刻、编织的,等到后来她自己能够熟练地在铃铛上面雕刻经文,她将那串观主爷爷送给她的红绳铃铛收了起来,换上了自己雕刻、编织的红绳铃铛。 裴斐突然开口说道:“这个铃铛,可以送我一串吗?” “我可以出钱买。”裴斐又补充了一句。 李狰惊讶地“嗯?”了一声。 “抱歉,这些铃铛对你这么重要,是我唐突了。”裴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请求。 大概是,李狰抚摸着铃铛的模样太过温柔,又或者是,那天在潭底的记忆太过奇妙,他记得,朦胧中他好似看见,颜色鲜艳的铃铛红绳如同一条条红色的游蛇,在水中快速游曳,李狰游在其中,仿佛深海中的魅妖游向自己。 “米雕很麻烦的,”李狰晃了晃握在手里的铜铃铛。 “抱歉,是我太冒昧了。”裴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