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倒霉透顶的黑夜,25岁的温琰所有的三观都在一个陌生的边境小县城被彻底重建。 她不得不跟这个曾经,她赌气说再也不要他了的人相认。 他是伍明纬,从高三起她就喜欢的人,从十八岁陪伴她到二十二岁的人。 他们曾经在一起,相恋了整整四年。 温琰滚了滚喉头,欲言又止的想问伍明纬,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家里堆着金山银山的狂妄公子哥,为何会到环境这么艰苦又危险的西南边境来当警察。 “走吧,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醒了再说。”领略到她的用意,伍明纬淡淡招呼她道。 伍明纬觉得,今天温琰受的已经够多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善良美好如温琰,可能从来都没想到她来这里做一分钱都不挣的义诊,结果这些被她义诊过的当地居民会在他们返城的路上设计埋伏,并抢走他们身上的钱财。 被男人这么寡淡的要求,温琰只好噤声,静静的坐在越野警车的副驾。 “攻击你的那三个人,有没有什么体型特征?” 车开到路上,行程一半,从遇见就显得别样沉默的伍明纬终于主动跟她攀谈。 他点了根烟,把手支在窗外,任它燃烧,他一直在压抑心内某种快要爆炸的情绪。 温琰一时没做回答。 “跟我说说。”他再追问,声音极低,语调瓮着火,那火比他冷白的指尖燃起的那点火多多了。 “一个皮肤特别黑,一个有颗金牙,还有一个是个瘸子。”虽然当时很恐慌,天色黑得人的感官全都要被蒙蔽,但是温琰还是记得了这三个歹人的特征。她是心思细腻的人,很擅长留意细节。 “能把他们抓到吗?”温琰甚为怀疑。 他们开着车朝山里跑了,棉石县北部全是低矮丘陵,有些铤而走险的贫民就住在那些山里,山岭起伏跌宕,他们正好拿来藏身。 伍明纬没立刻说话,掸了掸手里的烟,塞到仰月唇边,深吸了一口,才含着烟说:“抓不到,老子这些年的警察都白干了。” * 车不久到了县城里一个僻静的小公寓楼。 伍明纬熄火,把温琰抱下车,抱进他的屋子里,一室一厅,没有其他卧室,只有他睡的那间屋。 他把温琰放到床上,去为她找了新的毛巾跟牙具,然后给她换洗的属于他的干净衣服,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来照顾温琰,就走了,去派出所继续他的工作。 楼下警车的引擎咔咔咔响完,人走车没,夜安静得像一滩死水。 温琰躺在他的床上,手机被抢了,她现在也无法跟外界联系,就这么呆在这儿,像个傻子。 她想下床去洗个脸,也没有力气。 温琰觉得自己像个灰姑娘,不是那种童话里的灰姑娘,是真正的灰姑娘,一身都是灰。 小公寓里不久来了人,对方拿钥匙开了门,进屋来,给温琰倒了温开水,然后拿药过来,伺候她吃药。 是个长相很甜娇的年轻女人,化着浓妆,头发染了很时髦的亚麻棕,惹火身材,身上穿的连体深V翘臀裙子比温琰身上撕破裙摆的那件还要再短点。 她笑着说话:“啊哟,我天,真难得,我们玮爷屋里来人了。听说还是个医生呢?” 目光放肆的将温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女人问:“都跟他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