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人际关系和局势也更加熟悉一些。他刚看到这名单上的名字,就开始了侃侃而谈。 “二皇子虽然明面上与我们将军并无直属关系,但他们的私交甚好;官场上的事,二皇子更是帮了将军许多。这次虽说是我们将军请客,可前来赴宴的官员却都是二皇子点名要邀请的。” 听到这番话,月宁就大致猜到了几分,眨着大眼睛明知故问道:“也就是说……这次来赴宴的都是与二皇子和将军同一阵营的咯?” 李侍卫连忙摇头:“不不不!有些话憋在心里就行,可别出去乱说!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各有心思。就比如这位刑部的尚书,自从他儿子科考落榜后,他就与那几位考官结下了梁子,总觉得是人家在针对他,可实际上他那儿子确实是没有文采,怪不得别人。也因为此事……他被二皇子好一顿训斥,心里都还憋着气呢!”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把他的位置挪远些了。”月宁笑容恬静,眼神仍停留在那张名单上。 “这是自然!其余也没什么可值得特别留意的,就按照官位大小排便是。” 月宁笑意盈盈地道了个万福:“多谢侍卫哥哥,你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呢!我还要去见大娘子,就先不打扰你了!” 眼见月宁如此识礼,李侍卫也乐开了花:“不客气不客气!去吧去吧!” 从李侍卫处离开后,月宁暗自在心中盘算着,默默记下了刑部尚书大人的名字,转头又去到了大娘子的房中。 她的肚子比之前略大了些,可仍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不大动弹。月宁见状实在是有些担心:“大娘子,还有两日府中就要开席设宴了,到时您这身子可还撑得住吗?我叫小厮去请了位靠谱的郎中,还是给您再看看吧?” 大娘子轻咳几声,连声音也比之前更轻了:“不妨事。我这身子骨是老毛病了,只不过是被这肚子里的孩子给拖累至此。有了这个孩子,我的命也就更不属于我自己,估计等他出生时,我也就不在这人世上了。” 听大娘子说一句都要喘三口气,月宁还真怕她都挺不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可即便心里如此想,她还是要安慰几句:“姐姐多虑了。” 大娘子却极为清醒的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府中要设宴,想必定是乱糟糟的一片。我怀有身孕,还是不去那人多的地方搅扰了,而且办这席面是为了让郎君们有地方谈事,想来也不会有女眷前来赴宴的,我就在这房中多歇歇吧。” 月宁替她掖了掖被子,叹着气说:“如此……大娘子就莫要多操心,还是养好身子最要紧。” “我听说,妹妹今日去了前院?”大娘子忽然提起了这一茬。 月宁没有深想这背后的含义,只应承着回答:“是。” 听到她肯定的答案,大娘子忽然稍显做作的伤春悲秋起来:“真好啊!自从病了之后,就再没出过我这个院子。记得刚搬来这宅子时,我偶尔还能在书房中陪着主君写两个字,现在怕是连笔都拿不动了。” 这段话落在月宁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书房”二字,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句:“大娘子去过书房?他们不是都说……书房是不可随便进的嘛?” 大娘子笑了,言语中大有深意:“那时主君才刚升迁,还没有这许多讲究,自然是进得的。我还记得,书房里有一整面墙都挂满了书画,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也很有章法,好看得很。” 看着她的笑容,月宁似乎是明白了,也顺着话头抛出了橄榄枝,感叹道:“若是我能有缘得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