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便,还是往后门去吧。” 话落,她便亲自他们往后门走。 沐浴完毕的陆喻衿,一面以长巾揉搓着湿润的头发,一面朝着自己的卧房折返。 经过中庭时,恰好见到了正推着苑冉往后门行进的顾知愚。 因围墙遮挡,加之天黑夜沉,她看不清轮椅上所坐何人,只依稀辨别是个女子。 “还真是五花八门,看来的人际挺复杂的,还是尽量离他远一些比较好。” 陆喻衿并未过多在意,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后半夜,虽说中正巷街市上的人少了一些,但比起太府城内的其他几巷而言,充显车水马龙之盛。 也得益于此,官府对这片辖域的街道进行几番重新整饬,道面十分平坦,以致木轮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晃动。 然而,他们对周遭的一切都并不关心。 喧嚣与热闹是别人的,对于顾知愚和苑冉而言不过是个看客罢了。 “我刚刚出廊道的时候,瞥见了一个发丝浸湿的姑娘。” 苑冉微微笑道:“应该是刚刚洗完澡从浴汤出来的。” “后院的浴汤一般是城夜永乐的人才去洗的,应该是某个女侍吧。” 顾知愚面无表情的应付了一句。 “不过有些奇怪。” 苑冉回忆道:“城夜永乐的每个人我都见过,但那张脸和身形颇为陌生。” 说罢,她仰起头向右后方,自下巴而上看着顾知愚:“莫非是新招进来的人?” “即便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城夜永乐每天晚上都那么忙,即便是又慧琳那样出色的人帮助,祝姨也是忙不过来的。” 从顾知愚的脸上,苑冉看不到任何情绪,似乎对此事完全不好奇。 “倒也是。” 她转而笑道:“先前聂左侍来应酬的时候,告诉我说你马上就要调回来了,但有些事耽搁,可能要晚上几日。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一提到这件事,顾知愚便想起了陆喻衿的脸,长叹一气:“是啊,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 苑冉来了兴趣,追问说:“是什么?你没遇到危险把?” 顾知愚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指尖捋过了左侧的花结发带:“不用担心,都解决了。” 说罢,顾知愚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等忙完这一阵,我陪你一起去见他。” 讲到这个“他”,苑冉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显得僵硬起来:“是啊,你不在的这些年,没有人陪我去看他,是想和他说说话了。” 看着苑冉那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弹的双腿,顾知愚又问:“岳歉他这段时间给你调理得如何?” 脸颊左侧微微扬起,苑冉平静回说:“我生来如此,岳二哥不是也说过吗?这叫天残。再怎么调理医治也是没用的,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准说这种丧气话,岳歉是我认识的所有大夫之中,医术最精湛的。” 顾知愚低声劝道:“我说过,终有一日一定要让你站起来,看着你嫁人成家,然后...” “然后,你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对吗?” 所有美好的畅想,都被苑冉这一句不温不热的话给打断了。 “小冉,这是我的承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需要的,不是承诺,这你也应该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