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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顾知愚呢?”

军法曹丞如实回道:“昨夜事发后便被拘拿,已在军法处单独关押,听候提审。”

王琏起身道:“走,先听听他如何说辞。”

待到他们赶至讯事堂前,军法曹丞刚想抬手敲门,便听到紧闭的门缝内挤出了人声。

“如今可谓是人赃并获,劝你还是老实招了吧,或许还有戴罪立功之机。”

两人一下便听出是监军孙正良。

“他怎么会在这儿?”

王琏虽未开口,内心却有着同样的疑惑。他抬手压下了军法曹丞准备敲门的右臂,站在门前静静听着。

一门之隔,顾知愚手脚皆被铁链镣铐所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面对眼前孙正良的逼问,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颤抖,平稳地如高空踩踏着钢丝:“孙监军盘问了我一整夜,我也再三说过,车轱辘话就不要来回讲了吧?”

“暴雨电闪之际,你在营房看到有人在海滩边鬼鬼祟祟,于是便前去察看,其余的一概不知?你是说了没错,不过那都没用。”

孙监军树脂双臂,撑在两侧木椅靠手之上,近在咫尺之下与顾知愚四目相对:“我要听的是真话。”

顾知愚轻轻笑道:“半年前我奉命率军西渡攻袭被俘,好不容易越狱自对岸泅渡逃回,已然接受了整整一个月的审查,国尉署认定我并无叛变之举,甚至官复原职。可自回到这离岛,孙监军就一直咬着我不放,明里暗里的动作也没停过,钦察监非要从我身上咬出些什么才甘心?”

末了,顾知愚还刻意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怕我从对岸那里,听到了什么对你不利之言?”

“少给我打哈哈!”

只见孙监军脸色一板,抄起了案上的砚台便朝顾知愚腹部砸了过去:“我身为监军,受钦察监委派勘察军中败类乃是分内之职,轮不到你倒打一耙!”

腹部遭到重击,垂首咬牙忍着剧痛之际,顾知愚余光瞥向了正门,阴阴一笑:“也包括了暗地里调查都护?搜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

一听这话,莫说孙监军,就连门外的军法曹丞也是瞠目回望,见着王都护面色铁青,什么话也没说,便回身离去了。

约半个时辰后,王都护亲自带着几名心腹来到了孙监军的营房内。

环视一圈,他抬手道:“搜。”

不多时,营房内便被翻得一片狼藉,副将发现了床下有一只木匣,打开一开,里面不仅仅有记录顾知愚言行的册录,甚至也包括了王都护藏污纳垢的部分,甚至还有与本岛一些高官的来往信件誊抄。

王都护看罢额顶青筋爆绽,抬手“啪”的一声,便将木匣拍落,里面的信封册录散落一地。

“都护,还有发现!”

闻声上前,王都护自床板夹缝处,发现了另一封书信。

取出一看,里面除了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拙劣的伎俩,当我是三岁的孩子。”

王都护冷笑一声,对着身旁副将吩咐道:“去,打一盆矾水来。”

水盆送到,王都护将其展开平铺摊在了水面上,任由水迹不断于纸面蔓延,直至信纸沉入盆中。

慢慢的,纸张上的字迹开始浮现。

这是一封自称“桥”的人,写给对岸梧州军令司的密信,信中提及自己所在的离岛,也就是津屿口,有王琏和顾知愚把守,想要强攻十分困难。他已经设法除掉此二人,买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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