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被人紧紧拉上,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狭长的方桌上被人放上一盏油灯,蜡烛上跳动的火光是这片区域唯一的光亮。油灯的前方放置着一个玻璃底座,将一个水晶球托起。 一只纤细的手在水晶球上划过,没有触碰,但那颗水晶球却忽然发出幽幽的光,渐渐凝聚成一个画面。 身着魔女服的少女从中看见了鲜血的红,还有大海的蓝。 蜡烛的火焰随着不易察觉的风小小地飘动,小泉红子想再看清里头的场景,但魔法显然不允许她更进一步窥探未来。 她只能确定,在她熟悉的人里,有一个会有凶险之兆。 而一般来说,最容易有危险的···也就只有望月弥生和黑羽快斗了。 *** 没过脚踝的海水很凉,但位于南半球的澳大利亚这个时候正好是春末夏初,并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指着太阳穴的手.枪最后还是掉进了海里,被浪花慢慢推向了深处,渐渐沉底。 望月弥生忽然泄了力,脚一软直接跪坐在沙子上,任由咸腥的海水弄湿身上的衣服,呆呆地看着海面里的自己——又或者说,伪装成了“浅田樱”的自己。 ···好冷,能感觉得到。 我还活着,“望月弥生”还活着。 “Leto,‘你’手下留情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温柔的海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这是好事吗?望月弥生不明白。 她以为「Leto」愿意,可「她」下不去手,这是唯一能确定的。 眼睛很酸,但望月弥生还是忍住没有流下眼泪。手指陷入细沙里,握紧,捏了一小把沙子在手心。 没有人会真的不害怕死亡,哪怕她早已下定决心。 她松了手,把手抽离出水面,掌心的沙子也已经被海水冲洗掉,只剩下用力过度留下的红色。 “好吧,胆小鬼。” 望月弥生取消了手机里的资料删毁程序,系在手机壳上的樱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实在惹眼。 本来没打算点开的,结果还是用上了。 “弥、弥生!” 朱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向行事干练的搜查官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时一下子红了眼眶,飞奔过来后激动地将望月弥生拥进怀中,声音早已变得哽咽:“太好了···太好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赶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具没了气息的躯体,还有稀释了鲜血的海面,更害怕一旦来晚,望月弥生特意做出的计划被破坏得彻底。 望月弥生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僵着没有触碰她,更看不见朱蒂此刻的表情:“朱蒂姐姐?” “你这孩子,不许再走了。听到没有?”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望月弥生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确实没有更多地考虑周围人的心情,一意孤行地用自己的性命给整个计划画上彻底的句号。 平复好心情的朱蒂放开她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通红的眼睛倒显得有些狼狈:“好了,你不是还有东西要带回去吗?我们拿完就走——噢对了,还有回日本的机票,也得马上买好才行。” “嗯。” 望月弥生拉住朱蒂的手,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海风吹得她的手很凉,倒显得朱蒂的手非常温暖,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