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长大,虽生出龃龉,情分还在,得知师兄死讯,她伤心许久。而不可否认……她心底也有个角落隐隐轻松。广明子刚愎自用,是不可能允许她忤逆婚约的,在这之前,她常常做整夜被逼婚的噩梦。 广明子英俊的面容阴沉下来。他停在元婴初期已有数十年,听到夜尧说自己“操心太多”,觉在映射他道心不稳,修炼不专。 “你倒是晋阶了,现在金丹后期了?”他阴着脸,忽讽刺性地鼓了鼓掌,“不错,你的前途光明,明儿不过筑基期陨落在外。” 广明子一字一句充满嫌恶地道:“因缘合道体……连师侄都救不下,你不会愧疚吗?心境不会有损吗?” 夜尧沉默片刻,微微一哂。 “或许?师兄可以期待一下。” …… 刺人的视线黏在背后,夜尧置之不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枕着臂回顾这段时间的经历。 高明的死扣了他五千点,事实上,这比起他的总贡献值的确连零头都算不上。 只是一条人命用干巴巴的数字衡量,免不了稍显冷酷。 因缘合道体……连师侄都救不下…… 愧疚……心境有损…… “你在愧疚?”耳边隐约次响起道清越透着淡漠的声音。 “倒不至于。”夜尧自言自语,似在回答对方,又似在回答自己,“要是这也愧疚,我要愧疚的可太多了。” 对方说高明:“自作孽不可活。” “时候果是在安慰我吧?”夜尧喃喃。 “一年……”他翻了个身,忽长长叹了一口气,喉咙里哼哼唧唧:“怎么忽觉得一年这么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