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酒的辛辣,洋酒带了点苦涩和几分甜度,但味道依旧冲人。 沈苑放下杯子,一脸淡然,“老板的手艺也不过如此。” 俞晚笑而不语,她歪着头晃荡杯中的酒液,稍倾开了口,“好学生,这酒可不是你该碰的,这地方也不是你该来的。” 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沈苑平静抬头:“你能来我不能来?你能碰我碰不得?” “那可不一样,我哪能跟你比啊。我、俗人一个,你高风亮节、天之骄子,可别让这俗世淤泥污染了你。” 沈苑的双眸落在她发红的侧脸上,“俞晚,你嘴巴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刚才替自己争清白。”他就那样直愣盯着她,语气带了点不屑,“还是你只是个纸老虎,平时狐假虎威惯了,真碰上不好惹的立马就现了原形?” 这人可真会落井下石。 她的心情都已经这么糟了,他却还要跑到他面前继续挖苦、踩上一脚。 啧啧,真够无情,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俞晚轻笑,细眉一扬,“沈苑,难得看到我这么难堪的场面,是不是心里挺爽的?” 沈苑扯了扯嘴角,鼻息发出一声轻哼“还行。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你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无法无天呢。” 俞晚止住笑意“你就那么看不惯我?为了看我笑话,还专程跟到这里来?”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作证呢?”他正声,“卫生间那边根本没有监控,你想争清白的话,只有我这个当事人。” 俞晚盯着她,微抿嘴唇。沈苑又继续道:“再说,难道不是你先看不惯我的?” 俞晚嗤笑了一下,“的确啊。我何止看不惯你,我简直是讨厌你,讨厌你的虚与委蛇和自视清高。说什么帮我做证,不就是满足你自己那无聊至极的道德感,我才不会欠你人情,让你有拿捏我、嘲笑我的机会!” 她微微前倾,一字一顿道:“所以沈苑,收起你那些施舍与人的烂好心,我俞晚可不需要。你尽管坐在你的云端喝你的露水,我守着我的淤泥依然可以快活一世。” 话落,沈苑足足盯着她两分钟没动。心仿佛沉到湖底,最终回到到它本该待的位置。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越距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心神,他缓缓启唇,带着一股睥睨陌生人的冷淡“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仰头,将面前满满一杯烈酒悉数灌进喉咙,然后起身、一脸平静,“打扰了,告辞。” 俞晚噙着笑,小臂支起、手掌轻轻摆动了两下“慢走,不送。” 付完钱,出了酒吧,沈苑被迎面而来的一阵风吹的后退两步。 他脚步虚浮、头脑昏胀,走到一颗柳树下撑着树干缓和了一下。 心里烦躁无处发泄,忍不住偏过头来、骂了一句脏话。 他觉得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沾过酒精的自己有些神经质,做事不再考虑周全和后果,而是由着一时之意冲动行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至少刚才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 他不是一个会在同一件事上犯二次错误的人。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要么苦练酒量、要么从此一滴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