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笃定,是真的谭天在叫她。 “好了。你刚回来了?” 方才谭天一定不在府上,所以苏夜才能肆无忌惮的冒充,毕竟煮粥还是挺费时的。于是试探道。 “嗯,刚回来。今日走的早,就没来喊你。” 想到苏夜的话,她忍不住问道:“绣房有事?” “不是绣房,是宫里,今早天未亮,宫里就来人传旨说皇后让母亲进宫。”谭天直言不讳。 心头一跳,她假装听不懂:“进宫?” 谭天点了点头道:“嗯,皇上准备给四爷与郡主举办婚礼。” 呼吸猛地一窒,他真要成亲了? “你怎么了?”谭天见她不说话,忽然问道。 怕她看出端倪,遂随口问道:“你说的郡主,可是楚厉将军的独女?” 谭天再点头,一脸倾慕道:“他二人是青梅竹马,四爷对郡主极好,据说只为儿时一句‘图夕三元绝曲,不该就此没落’,便修筑了一座曲灵台,专供郡主缅怀前朝丞相三元呢,而且郡主巾帼英雄,四爷远赴沙场,郡主也跟着一起的……二姐,你怎么不走了?” 心脏狠狠一抽,脚底跟灌了铅似得动都动不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当日烟月阁中那贵气的男子为她弹得一首《半曲繁华》。 此时想来,当时他眼中的恋慕灼光,当是把她看做了郡主罢! 呵……她真是蠢! 竟自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你是谁……你干嘛……你别动我二姐……回来你……” 北羌,皇宫。 帝王手握边关急报,眉头紧锁着问大殿内一众埋头沉默的臣子:“西京急报,西楚领兵犯境。对此事,众爱卿可有想法?” 想法? 匍伏于地的大臣开始交头接耳,为君王提出的二字斟酌探究。 半响后,一人手持玉笏从整齐的队列中站出来,冷眸静目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可领兵讨之!” 话落,大殿一阵唏嘘。 帝王眸光一亮,又即刻敛去,冷声责问:“四国和睦多年,我朝出兵,岂不违背和平盟约?你可知罪?” 殿中附和声起,那人却挺直了脊背,跪于金砖之上:“恕微臣斗胆不知罪,微臣只知领兵出征,此乃上策也!” 众臣抽气,眸中鄙夷、惊叹、责备、佩服之色多变,目光于帝王臣子之间切换植入。 帝王厉眼微眯,紧盯着殿中身着红色官服,眉眼清俊之士,良久才道:“你且说说看?” “回皇上,四国盟约十年前订立,意在四国共处,休养生息。然休养生息的最终目的却并非只为求得长期共存。这些年各国皆暗中招兵买马,增强国力,意图吞并他国扩充自己。而今十年已过,四国已非当年四国,曾签订盟约的人也有两人驾鹤西去,当年的约定,今日又如何真算?近日因玄庄赤墨一事,江湖不稳,各国暗中皆有动作,西楚不过是明目张胆些罢了,此乃分久必合之势。而今,我北羌国力昌盛,兵强马壮。西楚地处蛮荒,兵弱却敢起,皇上不觉其野心?既西楚先有所动,我北羌起兵镇压,何错之有?!” 一席话毕,朝臣责、叹、赞、驳之声起。 末了,队伍中快速走出四人,太子千辰靖,宁王千辰灏,丞相秦方,兵部尚书刘言: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