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温湿,北羌干冷,梨花盛开的格外晚,待满院飞雪,已是春幕。 贵妃旧疾得治,龙心大悦,赏她高官厚禄。 她驳了所有赏赐,唯要了一个承诺。 几日前,太师告病辞官,闫愫交了兵符请旨去了边境,朝上多位老臣也相继退出朝堂归隐。 太子势力瓦解殆尽,气的他全城抓人,因此和几位王爷起了冲突,引起不小轰动。 这事又奏给帝王,太子被当朝斥责,禁足一月。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可她心中,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信鸽挣脱双手展翅飞走,不觉生出一丝丝落寞。 回去吗? 是的,该回去了! 阡陌红尘,本就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只是,那件事她还没做。 “少主,宸王来了。” 真是,来的好呀! 待信鸽没了踪迹,她才回头:“要你暗查的事,可有着落?” 梅垂首道:“禀少主,除冬楼近日接了生意,数人不在上京,故未彻查,其余三楼一切正常。” “切莫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梅令命下去。 一撩衣袍,大步向着前院走去。 小竹从庄里传来消息,副庄主座下弟子张冕状告她与朝廷暗合、搅弄风云,副庄主大怒,已派人前来查实。 她来上京的消息隐秘,本无人知道,只有夜宴那次她玉萧传音,调派过一次人手。 也因此发现上京暗桩里,混入了冕月的人。 冕月入门最早,却无缘少主之位,故对她怀恨在心。 如今抓住把柄,定会大作文章。 “何事让你如此烦恼,眉头都快皱掉了,嗯?” 花园小径,数日不曾出现的千辰睿蹁跹而来。 听到他话里调侃,谭怡揉了揉眉心:“哪里掉了,不过是它们许久不曾交流,我便搭桥让它们互动罢了!” “你这话是在怨我这几日没有陪你去宫里麽?”千辰睿脚步一滞,抚额看她:“走吧,你说今日是最后一帖药,我陪你去!” “为什么?”谭怡看着千辰睿,下意识的问。 “没有为什么,陪你还需要理由吗?”千辰睿道,说的理所当然。 “额……”谭怡嘴角抽了抽。 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的。 “你准备何时走?”见她不说话,千辰睿又问。 谭怡抬头看了看日头,深吸了一口气:“再等一刻钟!” 千辰睿皱眉:“为何?” 谭怡看了看皇宫的方向,无奈的摊了摊手。 千辰睿恍然大悟,戏虐道:“二哥这人吧,别的不行,自讨苦吃这事最在行。” “噗嗤~”谭怡忍不住笑出声。 “我说错了?”千辰睿皱眉。 谭怡遂道:“好歹也是亲兄弟,虽然那人属实不行,也不至于这么说他吧!” 闻言,千辰睿一顿,随后又笑道:“亲兄弟这事,我们如此认为,二哥可未必。他心中,除过权力,就是美色。”说罢,千辰睿向她看来。 对上玩味的审视,谭怡下意识的紧张起来,遂不悦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