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睿不咸不淡的回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意与她拉开距离,见她跟过去,还特意斜斜往后瞅了眼,生怕她一下子就扑到他身上似得。 这货真是搞笑,调戏和玩笑都分不清。 走至桌边,千辰睿才机械般的与她道:“汣公子,请!”说完她左侧坐下,还不忘往左边又靠了一些。 真是欠揍,小气鬼一只。 她遂也坐下,只是椅子还没坐热,正前方就传来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 “哟,七弟来了,二哥还以为你又结交了什么‘奇人异士’,竟忘了闫将军的大婚,不但罔顾父皇旨意,倒连太师他老人家的面子都不给了!” 这话初听没什么,细细琢磨话里话外挑事之意不言而喻。 她遂好奇的看过去。 一身金黄色锦袍的太子,左手提壶右手握杯,边笑边说地走了过来。 大堂内原本的喧闹瞬间静下来,数百只眼睛也一一睇看向这边,不过须臾又都撤回去,紧接着大堂又热闹起来。 只是那哗然声不减反增,话题已从闲话家常,阿谀奉承转成嘲笑,对千辰睿的嘲笑……不对,应该说还有对她的! 淡淡的将众人扫视一眼,同情、鄙夷、嫌弃、不屑、憎恶、痛恨以及无视,各式各样的目光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哎,她还真是没找错人。 无意间又捕捉到了一抹心疼。她认真看去,那目光来自皇帝怀里面色苍白的女人。 心下一愣,眼梢扫向千辰睿,只见他正微不可察的对那目光点头。 谭怡瞬间了然。 只是如此,他也并非孤立无援! 只是想到他的过往,不免有些惋惜。 此人是同辈皇子中最早被封王的,一首《亭台赋》道尽人间悲凉百姓疾苦,曾被誉为四国第一贤,是最有能力继承羌国皇位之人。只可惜后来因出面维护西楚质子与众兄弟失和,又私自送走质子而失了皇帝宠爱,成了全羌国唾弃的人…… 太子利用往事勾起皇帝憎恶之情,又用将军、太师这两个象征地位的词打压他尴尬的身份,挑起的不单单是几人之间的矛盾,还是家仇国恨啦! 可当真是可恶。 基于此,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堂中淡漠的帝王,自古权势利益之下多是薄情人,又何况是个权倾一国的帝王? “奇人异士臣弟倒是不敢断言,不过汣公子确实医术卓绝,连臣弟多年的顽疾也能治愈得了,这才让臣弟有幸能来师兄婚宴,免去了臣弟不孝不义的罪名!”千辰睿起身,有礼道,末了一脸感激的看了过来。 冷冷的睇看回去,这混蛋竟借她之名化解太子刁难,还将太子的矛头不动声色的转移到她身上,让她成了他的‘帮凶’。 呵,这混蛋。 只是,他这‘有幸能来’,几个意思?莫非他原本不准备来? 忽然想起昨夜这人走后小兰用灵谷鸟传来的消息:辰王府管家送大礼于太师府,附致歉信一封。难怪他们刚到时,那银发胖子先是一愣,而后眼中闪过发自内心的惊喜之光。 原来,他还真是不准备来喜宴的。 想来他也是不想受这满院子人的卑劣视线,还有太子的羞辱吧,可若这样,他何故又变了主意,带她前来赴宴? 莫非真如他所言,病好了顺便来看看她捉拿幻谷叛徒? “你昨日遣人送礼过来,说身子不适今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