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秒又走了,她就像一只有行为主见的鹰,始终不愿当那美而尽奢的金丝雀。 程铮爻这回找不到她了,她将信息隐藏的很好,又换了手机号码。 他以为她和顾潮舟在一起,于是马不停蹄去了顾潮舟的下一场拍摄地,谁能料想,唐秒没有跟随顾潮舟,这是程铮爻意想不到的。 顾潮舟这回来了荒野,天黑时这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仿佛尽头藏着数不尽的危险。 程铮爻卸下一身力气,只问一句:“她在哪?” “她走了。” 顾潮舟很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一声气,寥寥一句:“你知道吗?我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 从此,荒原再度干涸。 程铮爻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唐秒不喜欢顾潮舟,所以顾潮舟压根不配当他的情敌,他该庆幸。 可同时,唐秒也不喜欢他,不是吗? 秒秒,你还真是平等又无情的对待每一个人,睡也不例外。 程铮爻重新驾上车,于黑夜里行驶过荒野,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 途径一处居住地,他停下来办理了居住,然后一个人来到外面抽烟。 店老板问他怎么一个人来旅行,不怕的吗? 程铮爻一个男人,他怕什么,倒是唐秒,她怕吗?一个人走南闯北,她怕吗? 唐秒,你在哪? 程铮爻动用了自己所有关系去找一个人,到第二天,他继续上路,拿着新到手的消息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从荒野来到群山万壑处,再从群山万壑处赴约穷水贫瘠地,黄土高坡,黑松雪林,他都去过了,却仍旧没见着唐秒在哪。 给他办事的私人侦探这么说:“她的反侦查意识特别强,极其注重个人隐私,每当我查到一个地,她就已经从那个地方离开了。” 所以,他一直都找不到她。 两个月过去,程铮爻整个人疲惫不少,头发都长长了一些,显得颓废不堪。家里的电话一个个催命般打过来,叫嚣着让他放弃寻找。 唐南澄告诉他:“她给虎崽打过电话,可见她知道你在找她,铮爻,你放弃吧,你就是想把她绑回来,你也得知道该从哪里绑回来。” 那天闷热的下午,程铮爻降下车窗,抬头看见一树的碎光,他才意识到唐秒跟碎光一样,耀眼,也刺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摘了。 小镇的风光偏异域,程铮爻灭掉烟,重新升上车窗,倦怠眉眼不耐烦地看向前方,准备打道回府。 偏是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车前擦肩而过。 那人穿着凉快的异域风情吊带裙,皮肤白皙,头发用鲨鱼夹随意挑起,脊背挺直,咬着一口冰淇淋走过街道。 很自由,很随性,很明媚。 程铮爻重重滴了一声,也没惹来那人转过来一眼,他心跳突地加快,打开车门快速跑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前身拉过来。 少女回身,眼眸清凌,被风吹动的发丝落至嘴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是唐秒。 这世间,程铮爻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她相像的人,她独立的个性撑起她一身的不屈,让她的脊背永远都挺直,眼神永远都坚定。 程铮爻一把抱住她,用力,揉尽所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