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 唐秒掉头就走。 程铮爻能轻飘飘说出你不够格这四个字,说明他真没这个想法,唐秒是个知趣的,何况她也只是随口一提,保留男人最基本的面子。 面子递过去了,别人不要,她就收回来自己小心护着。 唐秒独自去滑雪橇,背影看起来认真又顽固。 驰骋着风向前,一个不经意又摔个大跟头,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吃了一嘴的碎雪。 从远处看,那只蚕蛹一样的身躯正抬头努力爬起,不畏惧别人的目光,只专注自身的成长。 程铮爻的脚步往前动了半步。 这时看不下去的顾潮舟已经往唐秒那边飞奔过去。 天地里白得刺眼,程铮爻收回了往前的半步路子,神态慵懒又矜贵地往回走。 他从来不会和别人去争任何一样东西。 回了自己的酒吧小木屋,程铮爻来到二楼阳台边上,他在这里特意摆了一瓶朗姆酒,和一个价值三万的琉璃酒杯。 用开酒器撬开瓶口,程铮爻抬高手臂往杯里倒酒,悠然惬意无拘无束,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话会对唐秒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甚至依然很头痛唐秒的纠缠。 这个姑娘够聪明、够执着、还够厚脸皮,不同于以往那些接触他的女人,不是钱或者装装样子就能打发得了的。 指腹磨碾杯口,程铮爻盯着某一处开始想别的办法。 一个电话不由分说打进来—— 程铮爻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是好久不见的唐南澄,他扯东扯西,开口就是好一顿慰问,问他在挪威过得怎么样,挥霍了多少金钱…… 程铮爻狠狠揉了揉眉心,听不下去了:“说点有用的。” 唐南澄收起慰问:“那个谁呢?” “谁?”程铮爻就着杯口喝下一口酒,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不懂。 “唐秒!”唐南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你见过她吗?” 程铮爻淡淡说:“前几分钟见过。” 唐南澄好似舒了一口气,随口嘀咕了一句:“她吃得饱吗?” 程铮爻笑了:“唐南澄,透过我问别人的问题,你怎么想的?” 唐南澄没告诉程铮爻他母亲断了唐秒的卡,母亲有怒气,父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操作。 唐南澄说不上对唐秒有多少感情,但他想到唐秒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在挪威没有钱该怎么活下去。 所以纠结了这么久,他才打通这通电话,还不是打给唐秒。 “你照顾些她。”唐南澄现在把这些事告诉程铮爻,“多少钱回来后我给你。” 程铮爻没说话,眉眼锋利且深邃的人此刻半垂眼,冷静极了。 他脑海里蓦地闯入唐秒的身影,一晃而过。 “我不做慈善。”程铮爻挂了电话。 他冷漠、无情,没有同理心,不帮助任何人,尊重他人命运。 更何况,这都是她自找的。 程铮爻继续喝酒,不理会心里那一丁半点的涟漪。 被挂断电话,半晌,唐南澄憋出了句脏话,他看了看手机,又低头看了看一直眼巴巴瞅着他的虎崽,脸色有些闷红。 “看什么看?”唐南澄凶虎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