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地说:“海颜,吉时将至,纵然你我已无旁的亲眷,但府邸那儿前来恭贺的达官贵人,诸路宾客也快要满座。今日,不仅朝廷重臣,就连皇上也会御驾亲临,见证你我大婚。你若是想逃婚、退婚,或是做出任何反常的事儿,都绝无可能!从现在起,收起你脑子里那些莫须有的杂念,老老实实地与我成亲!关于清荷,拜堂之后,我自会让你们主仆相见!” 说罢,沈叹转身甩袖,冲着门外大喝一声:“喜婆呢?” 登时,门外立即有两三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地齐声应答:“在!” “帮夫人上妆更衣!” 海颜早知自己逃无可逃,她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般,在恍惚中穿戴了凤冠霞帔,在恍惚中听见了迎亲的锣鼓乐声与鞭炮齐鸣,更是在恍惚中上了花轿,跨了火盆,与沈叹一拜天地,二拜皇帝,夫妻对拜之后,送入了洞房。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沈叹说的那句“关于清荷,拜堂之后,我自会让你们主仆相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荷她还活着吗? 如果清荷已死,拜堂之后,沈叹也要将我分尸了吧? 如果清荷还活着,那是不是说她已经被他囚禁了? 沈叹恨我至此,他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与我成婚呢? 是为了报复? 还是为了羞辱? …… 当海颜被送入洞房,坐定在婚床上,等待着身旁的沈叹揭喜帕时,她的双手紧握,指节因她心中的愤怒与痛苦而泛白。她的视线低垂,悲哀地凝望着那双攒紧的手,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忽然,从旁边探出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攒紧的双手,在这碳火尚未温暖的洞房里,掌心传来的温度顿时让海颜的心,猛地揪紧了。 这是沈叹的手! 他……他想干嘛? 海颜不自主地将手抽了抽,想挣脱出他的掌心,奈何沈叹着手的力度看似简单一握,实际力度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如此挣扎了一小会儿,海颜的耳边忽然听见一帮叽叽喳喳欢快声的小丫头们,跟着喜婆一同涌入洞房,却在这帮欢天喜地的恭喜声中,她听见了清荷的声音! 虽然盖着喜帕,海颜还是惊喜地抬起头来,向着来者的方向望去,大概清荷也是担心自家小姐孤单害怕,混着人堆刻意挤到海颜的身边,跟着喜婆一同说了好些道贺的话。 海颜激动极了,这会儿她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更是在喜帕揭开之后,在海颜缓缓抬起的目光中,她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清荷。 谢天谢地! 清荷还活着!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合卺礼就变得顺畅多了,她那张漂亮明艳的脸庞也稍稍有了几分舒缓的神色,就连合卺酒也是认命地一饮而尽。 而沈叹那张惯常紧绷的脸,此时也终究是有了几分温度。 但海颜的脑海里盘算的是,成亲之后,她还有没有机会替杨家父子报仇,还有几成胜算可以逃离沈叹的魔爪。别某天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转眼就变成自己被分尸在大箱子里了。 想到这儿,海颜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由内而外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虽说喜袍盛装下的沈叹,是个玉面俊朗的翩翩公子,但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下,就算不触怒他,恐怕她自己也是命不久矣。 正当海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