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这个岁数的他当然还未成婚,但已经凭借一副不凡的样貌与荣王家的建安郡主定亲,两家说定两年后成婚。 可偏偏也是这个时节,兄长约他去马场策马,他发了一身汗之后没有及时换衣,因而受凉染上风寒。可回来之后无论如何寻医问药,请医求神,总不见好转,反而身子越来越亏空,一年之后便已缠绵病榻,脚不能沾地了。父亲怕拖累王府郡主,做主退婚。 此时的雯金和温斯柳在方致之后宅闹得不可开交。温斯柳刚刚有孕,一气跑回娘家,直言自己绝不和雯金同处一个屋檐下。方家急于讨好温家,又不想失去赵家的财力,哪里肯放雯金回赵家。最后只能由方锦昕出面同雯金商量,先随她住到宋国公府,待温斯柳生下孩子,消气后再回。 席夫人对于余泽徇的病过问了一阵后,就将这些请医问药的事都交给锦昕管,但毕竟锦昕身怀六甲,府内事务有多又杂,只能拜托雯金帮忙照顾、过问余泽徇的病情。 余泽徇孤孤单单地卧在病床上,只有一个雯金陪他说话解闷;雯金面对渺茫的前路,也只有一个余泽徇安慰她。二人长久相处,作为彼此黑暗时光里的唯一一束光,自然情愫暗生。后来余泽徇身子一天差过一天,待他幡然醒悟是兄嫂加害时,已经时日无多;而方致之早将雯金抛之脑后,都不来看她一看,更不提什么接她回去的话。 想到这儿,余泽徇心痛如绞,长叹一口气,两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枕上濡湿一片。 等雯金再进屋时,余泽徇已经睡着了。雯金在床边坐下,便这样坐着,静默地望着他。或许是连日来没有睡好,他眼下生出了乌青,明明才生这么几日的病,可总觉着他脸瘦了一圈。雯金心中直悔,早知不放他去赴余泽衍的约,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可越想,雯金越觉出不对劲儿来,这样的马场都是伺候达官显贵的,怎么会有下人伺候不到,送水不及时的情况?余泽徇又是年轻小伙,按道理来说风寒后只要喝两贴药,出一出汗就好,怎么一连病了好几天还如此严重?再结合之前余泽徇让她去自家铺子里寻大夫,一个猜测慢慢在脑内浮现。雯金将飘远的眼神又落回到余泽徇身上,决意等他醒后问一问,自己则先坐到另一边的椅上做针线。 席夫人听说儿子染了风寒,和方锦昕责怪好一阵下人伺候不仔细,然后就带着方锦昕往景云院,来探望余泽徇。一行人还未景云院,席夫人和方锦昕的说话声早传到了正屋前,银雀出去相迎,红笺进屋禀报雯金和余泽徇。 雯金这厢绣花绣着绣着,就伏在桌上睡着了。等红笺进屋唤她才醒,忙起身敛衣整容,便一路迎出去,却没舍得喊醒余泽徇。 雯金先上前垂腰行礼喊过“娘”、“嫂子”,然后自觉站到席夫人另一侧扶着她,低声说道:“二爷还在睡觉,我想感染了风寒就当多休息,没喊醒他,儿媳代他请个罪。” 席夫人点点头:“该当如此。” 雯金说明余泽徇在休息后,方锦昕也不方便再进去,只留在门外等候,雯金伴着席夫人走进屋里。 席夫人蹑手蹑脚撩开床帐帘子,虽在闭眼休憩,但依然可见儿子面色蜡黄,精气神不足,做母亲的自然也心疼,眉眼迅速团蹙在一起,弯腰替儿子掖紧被子。而后转身带着雯金出屋。 在屋外席夫人停下步子,雯金见她两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雯金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和雯金说道:“你好好照顾着,这两日府里有忙不过来的地方,就让你嫂子先顶上。抓药请大夫都要一律要最好的。”雯金应下。 席夫人也不要雯金相送,让她回屋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