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更多的人,是在为他的死而悲痛。 “真没想到,褚世子这么年轻就战死沙场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唉,可怜啊,那些个蛮子都该千刀万剐!” 阴霾的天空下,飘起了雪花,清清冷冷的从天上撒下来,像是哀悼着,又像是在哭泣着。 进城的街边,前来吊唁的男女老少正朝一个方向涌去,“迎指挥使回城”人群里一传来悲呛的呼喊,压抑着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鱼云影穿着洁白的素服,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腰间系着他俩的订婚玉佩眼眶泛红的站在街边五角楼台上,看着远处将士们抬着最前方那口棺材慢慢走近。 “啪”的一声,洁白如瓷器般瘦弱的手再也撑不住青玉伞,伞重重掉落在暗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她捂着眼睛,低垂着头,泪如雨下:“为何这样……老天不公呀……” 地上的影子在她裙摆下翻腾着,越来越黑,越来越浓,渐渐的往四周扩散,如同实质。 明明是白昼的天,突然袭来一片黑暗,似乎是要将这漫天的雪,这刺眼的光一口一口吃到肚子里,天空变成了黑夜。 “天狗吞月,大难将至啊”人群里有人惊呼道。 与此同时,丝丝暗红汇集成了血在她黑色的瞳仁里渐渐弥漫,黑暗越过了斑驳的城墙,淌满鲜血的战场,翻腾着,涌动了整个天空,远处隐约传来神秘的召唤:“醒来吧,死去的人们…” 来世,愿吾肩有神明,佑我斩荆劈棘,终得所愿。 鱼云影感觉自己像一条鱼,在漆黑的水里不知方向的游着,四周全是黑色,怎么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忽然之间,一朵烟花在她头顶炸开,她猛的往上游去像是要抓住那道光。突然,水像是淹过了喉咙,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她窒息不已。 “小姐,你醒来了?”一身穿着青绿小褂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鱼云影茫然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 浅青色白色玉瓷面的香案,从香炉里袅袅飘出几缕缠绵婉转的烟,似乎在诉说某种不知所措的离愁。 一张雕花古董木床上,头顶是淡紫色珠罗帐,床上铺着绣花薄锦被,透过纱帐的缝隙,隐约看到雕刻精美的梳妆台上摆着面镶着宝石的铜镜,墙上挂的那副山水画用色下笔都彰显出画画的人功力深厚。 这还是她还在江南汴京时候住过的房间。 她抚了抚自己的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我这是在做梦?”伸手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药,仰口饮尽,鱼云影又昏昏睡去。 天光破晓,鸟儿在枝头上欢声歌唱。 一名裹着月白色丝袍的少女软绵绵的斜卧在美人靠上,她未施粉黛,头发随意的挽了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鱼簪花,面色略有些苍白,形容惫懒。 虽然年纪还小,仍不难看出长开之后是何等惊艳绝绝。 春祺躬身放下手中的铜盆,拧了拧帕子,轻轻给云影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小姐,奴婢就是没跟在你身边出去,你就出了如此大事,万幸被救了上来,真是老天保佑。”春祺双手合十朝屋外拜了拜。 “夏安,小姐醒来了,快去告诉夫人” “谢天谢地,小姐总算醒来了。”守在门外的夏安听到屋内传出了声响,往里面瞥了一眼,眉头一松快速的往主院小跑过去。 头还隐隐作痛着,鱼云影回想起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