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容易迷失,明明是为了幸福而活着,却会在不知不觉间走向错误的方向。』 百里厌雪的一番话,同时也暴露出来一些事情。比如说百里舞风手上有解药,这个解药就是昭旭所中之毒的,现在就是不知道百里舞风手上的解药是在昭旭中毒之前得到的,还是中毒之后得到的。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得到解药这件事至关重要,直接关系着百里舞风的嫌疑程度。 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慕无离和昭旭中的是同一种毒,不排除是同一个人下手的情况,那又是什么人,要置他们母子俩于死地? 越往下深究案情就越是扑朔迷离,若凶手并非百里舞风,那么真正的凶手至今仍在逍遥法外,揭开真相刻不容缓。三人一猫即刻启程,由于要商讨案情,所以一直负责赶车的百里厌雪终于和流阳换了个位置,为了照顾慕无离,她还把小煤球交给了流阳。 老刑部尚书姓张,为官时清廉正直,断案无数,膝下仅有一个儿子,算算年纪如今应该同慕无离差不多大,没有入朝为官,而是选择做一名私塾先生,教村里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读书写字。无论是张尚书或是他的儿子,从不曾提起过自己曾经在京中为官的生活,也拒绝重回京城,就像是在躲着什么。 三人来到张尚书养老的院子前,只看到一名灰衫青年在清扫地面的积雪,见有人拜访,匆匆放下手中的笤帚上前来迎接。此人模样清秀,干净透彻,浑身透着一股书生气息,儒雅随和。见到三人,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请问三位是要找谁?” 慕无离简单地亮了一下身份,直奔主题,“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一下令尊。” 青年如实回答,“家父去河边钓鱼了,不一会儿便回来,殿下若是不嫌弃先进屋坐坐?” 张尚书曾经好歹也是刑部尚书,就算是告老还乡,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积蓄,隐居的小屋也是自己建的,质朴却不清贫,该有的一样不少,生活也是过得安逸自在。 张柳千为三人倒茶,要怎么称呼慕无离他是知道的,但是另外的两人,其中的那名少年看上去对殿下毕恭毕敬,应当是随身侍卫什么的,但是那位姑娘,却怎么也看不出来。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他问。 “叫我雪色就行了。”厌雪抢着回答。 慕无离瞥了她一眼,这个小眼神被厌雪看了去,她满不在意且理所应当地回答,“看什么?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名字。” 慕无离最终也是没说什么,就随她去了。 倒是苦了张柳千,搞了半天也只知道她的名字,但看她敢用这种说话方式对待七殿下,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谈话间,张老回来了,见到慕无离,差点没激动得跪下来,好在被慕无离及时搀住。 “殿下远道而来,是为何事?”张老声音颤抖,不知是惊喜还是畏惧。 “此番前来确实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张大人,而且答案只有大人您知晓。” 张老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慕无离前来所为何事,长长地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吩咐道,“柳千啊,书塾那边今日去看过了吗?若是还没有,去看看吧?” 张柳千会意,行礼告退。 百里厌雪自然也明白其中意思,虽然她也想听听事情始末,但她毕竟是外人,有些话自然是听不得的,于是知趣告退,顺便带走了年少不懂事的流阳,把他丢一边让他自己玩去。 张柳千也在门口还尚未走远,见厌雪也出来了,想了想,便上前问询:“不知雪色姑娘和殿下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