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九歌,何粱氏终于硬气了一回,接到信后,一怒之下,真的把九歌告上了公堂。 府尹韩霖依例传人,人到了才发现,被告居然是赵九歌。 这位,他可不敢自作主张。 且不说北击刘修时,她为陛下出生入死,现在又是宫里的女官,放眼整个开封,谁不知道她与柴桑的关系。 思前想后,他只能将消息传进宫去。随后,便坐立不安地等着旨意。 但他没想到,柴桑会亲自过来。 “陛下。”韩霖立马起身行礼,让出主位。 柴桑却没理会,径直坐在了一侧:“你是府尹,案子你来审。” “是。”韩霖擦了一把汗,战战兢兢地坐下,心里却在叫苦,这他怎么审! “赵……九歌,何粱氏可是你的生母?” 柴桑盯着九歌,只要她否认,今日的案子就不成立,何粱氏根本拿不出证据。但自他进来,九歌的目光一刻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过。 “是。”九歌毫不犹豫,直接认下。 “她状告你,为女却要和生母断绝关系,是为忤逆,你可认?” “我认。”依旧是没有丝毫迟疑。 韩霖为难地看向柴桑,被告对原告状词供认不讳,这…… 柴桑根本没想到,九歌压根不辩解。 “既是生母,对你可有养育之恩?”柴桑一开口,韩霖顿时心里长舒一口气。 九歌依旧不看他,目不斜视,直视着公堂之上的韩霖:“虽无养育之恩,但有怀胎十月生育之恩。” “你!”柴桑心中的怒气快要喷薄而出,他在为她开脱,她竟丝毫不领情! “韩大人,抛弃生母是什么罪,我领了便是。”九歌一脸平静地说。 何粱氏一直在暗中观察柴桑的反应,见他明显对九歌十分在意,衡量了一番后,一狠心,跪在地上:“大人,我不告了。” 虽然九歌看似铁了心要与她撇清关系,但她要赌一把,赌柴桑领不领她这个情。 看着阶下的何粱氏,韩霖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竟有这等好事,原告撤诉,案子便不成立,他也就不用忧心该怎样判了。 柴桑朝他使了个眼色,韩霖立马领会,惊堂木一拍:“那便退堂吧。” “慢着!”九歌上前一步:“她不告我,我却要请大人做个见证。” “我,赵九歌,今日在公堂之上,与生母何粱氏,断绝关系。”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孤傲地站在堂上,对身侧的生母不屑一顾,对世间的人伦亲情没有一丝眷恋。 “朕给你做这个见证。”柴桑站起身来,走到九歌的面前。 “不用了”,九歌甚至没有犹豫,就拒绝了柴桑的提议:“陛下以孝治天下,别让我这点事,污了陛下的圣名。” “古有剔骨还父,削肉还母,按大周律,忤逆父母者,杖责三十,今日我便用这三十杖,还了何粱氏的生育之恩。” 说完便独自走了出去,趴在刑凳上。 柴桑气得郁结,府衙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都在盯着这案子最后怎么判。 “那便杖三十!”柴桑一锤定音。 “陛下!”林沐急忙喊道,九歌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不是不知道,她怎么能受得住这三十杖! 柴桑几步跨出去站在九歌面前,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