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看见张婉进来,九歌便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看见九歌走路有些不对劲,张婉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体,赶紧伸手搀住她:“左腿的伤又犯了?” 上次九歌摔伤时,她虽还未进京,但之后也从南昭容那儿听说过,知道她伤的是左腿,这才过去多久。 “不是”,看到张婉脸上担忧的神色,九歌赶紧否认:“是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张婉这才长出一口气。 “嫂嫂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九歌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张婉手里。 张婉笑着接过:“我与你年龄相仿,别叫什么嫂嫂,叫我婉儿就行。” 原先两人便相识,只是不大熟,有张家和南昭容这层关系在,处起来倒不觉得生分。 “好。”九歌爽快应下。 “我这次来,一是你多日没有回家,听闻你明天要随军出征,过来看看你,二是……” 说到这儿,张婉手里捧着茶杯,不停地摩挲着杯壁。 九歌见她似乎有些为难,便开口道:“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张婉迟疑地点了点头。 “最近得了消息,说是昭容的父亲可能在泞南。” 九歌顿时放大了瞳孔,这些年,无论是在澶州还是来到开封,大哥已经多年没有家中的消息了。 如果这是真的,他心里该有多激动。 “这消息来的不易,以他一人之力,我怕……” 九歌点点头,立即明白了张婉话里的意思。没等她继续往下说,便回道:“我会多留意。” 这厢两人正说着话,何粱氏突然走了进来。 何粱氏在南昭容的府邸大闹那日,张婉人在后院,二人并不曾碰过面,见她大摇大摆的进来,张婉以为是宫中的什么人,登时就要起身见礼。 九歌按住了她,朝着来人喊了句:“母亲。” 何粱氏的眼神绕过九歌,落到了张婉身上:“这位是?” “这是南大人的夫人。” 何粱氏行了礼,上下打量着张婉,脑子转的飞快。 张婉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却还是还了一礼。 方才她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这个情形下,也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那我先走了,你此去泞南,多加小心。”张婉握着九歌的手嘱咐道。 九歌点点头,将张婉一路送到门口。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张婉瞧着与之前做女儿时,不一样了。 “这是你那个师兄,南昭容的新妇?”何粱氏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在九歌耳边说。 九歌的心猛地跳漏一拍,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刻意忽略了何粱氏的问题,直接问道:“母亲今日来有什么事?” 何粱氏神秘兮兮朝外面探了一眼,而后关上了门,迫不及待地问:“你要随陛下去泞南?” 九歌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是。” 何粱氏瞬间喜上眉梢,热络的搂住九歌,兴冲冲地说“听说皇后不去,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这熟悉的话语和何粱氏脸上的喜悦深深地刺痛了九歌。 此去泞南,不是出游,是打仗。 而当世之人,没有人不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张婉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