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奖惩制度,凡家中有人在军中者,实行什一之税,立军功者,按军功大小授予官职,赋税可酌情减免,临阵脱逃者,处以流刑,加倍赋税。 此次军中改革,先在李彦明所在的天卫军试行,柴桑选定天卫军,有自己的考量。 一是慕容柏舟隶属天卫军,柴桑有意让他来主持这次改革; 二是李彦明是军中老将,又是可信之人,一旦有了什么变故,能压得住阵; 三是天卫军的战力,在整个大周都是首屈一指的,若天卫军能顺利完成这次改革,便能为其他军队提供一个模板和榜样。 而除了这些,柴桑心里还有一个盘算,慕容柏舟虽然无论能力、品性自己都极为看好,但毕竟在军中资历尚浅,必然有许多看不全的地方。但是慕容诀不一样,若柏舟能得到慕容诀的指点…… 虽然之前他去请慕容诀出山,他严词拒绝,但是他还是希望他在军中的这一番动作,有慕容诀的身影。即使当年他不是当事人,哪怕如今廉颇老矣,他依然为这个当年叱咤风云的名将感到可惜。 这样一个人,不仅清楚军中的大小事宜,对于行伍之人需要怎样的一个朝堂,也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果不其然,不知是听了什么人的指点,还是柏舟猜到了几分柴桑的用意,请父亲来开封的信一封封地从柏舟的府邸飞往澶州。 一个年迈的父亲无法拒绝一个儿子三番五次的请求,最终双脚踏进了十几年未曾踏足,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回来的开封。 柴桑得了信,心里自然高兴,在书房里踱了好几个来回,他想立即把这个好消息与人分享,第一个涌上心头的人便是九歌。 当日他们一同去请慕容诀出山时,九歌还差点和慕容诀吵起来,她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柴桑立刻出门,往颐华宫的方向走去,初夏的天气正是舒爽,他一路上脚步轻快,李苇都险些跟不上。 然而到了一看,颐华宫却宫门紧闭,柴桑回过头来问李苇:“怎么回事?” “许是太晚了,宫门落锁了。”李苇答道。 柴桑闻言皱起了眉:“现在几时了?” “回陛下,已过亥时。” “那确实是晚了。”自己只顾着手头的事,没曾想已经这么晚了。他退后几步,望了望里面,然而宫墙高矗,什么都看不到。他有些失落,开始往回走,期间还不望回头看几眼,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明日一定早点过来。 然而第二天,白日里的他依旧毫无空闲,等处理完手头的奏章,屋里的灯已经点了多时了。 “现在几时了?”他赶紧问站立一旁的宫人。 “回陛下,将近戌时二刻。” 还好,比昨天要早一些,柴桑立马放下笔,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颐华宫赶,然而到了之后,还是吃了个闭门羹。 柴桑看着紧闭的宫门,颇有些无奈,索性扶着墙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看着柴桑这个样子,一旁的李苇意有所指地说:“这颐华宫的门,是越关越早。” “怎么说?”柴桑听出他话里有话,便问道。 “有了昨日的事,今日我特意问了颐华宫的宫人,说是这宫门,平日都是亥时准时关的,眼下还不到戌时三刻,今日这宫门,提前关了将近半个时辰。” 柴桑在心中暗暗思索,如果李苇所言不虚,那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