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却又回来了:“陛下说,请姑娘一定注意自己的腿,万不可磕着碰着,马车就在营外给姑娘备着,不舒服了一定要早早回宫,不要硬撑着。” 九歌不知道这是李苇添了词,还是柴桑原本的话就是这样,倒有几分少见的啰嗦。 “知道了,劳烦公公替我谢过陛下。”毕竟要经他人传话,九歌也客客气气。 下午的骑射比步射难度要大,当然观赏性也高了许多。 九歌入席时,场上两侧已插上了两行柳枝。做标靶的柳枝被剥去了外皮,露出约一尺白色,插在地上,参加比试的人各自以自己的手帕系在柳上作为标志,看来这是要射柳。 射柳的箭与上午步射时的不同,为无羽横镞箭,这是为利于切段柳枝。 射柳自有一套评定标准:既能断柳,又能用手接住者,为上;断而不能接住者,次之。要是断其青处,射中却未射断柳枝与不能射中者,为负。 经过了上午步射的比试,不少人已经熄了在帝后面前露脸的心思,再加上柴桑已然回宫,骑射又要比步射难上许多,所以从场上来看,参与射柳的人竟比步射少了三分之一。不过对于一场比试而言,在精不在多,这也足够了。 场上的人分为三组,每组约摸数十人,林沐与南昭容分在第一组,所谓骑射,既要人箭术好,又考验人的骑术,林沐虽说骑术还可以,但箭术不佳,因而在这场上也并不显得出众。 而南昭容,虽说箭术比不上柏舟,骑术又不及林沐,但两相结合,并不落人下乘。 柏舟分在第二组,他们这些人之中,柏舟最不显山露水,但九歌知道,一上了战场,没人比得上他。无论是兵法还是武力,他都绝对是个中翘楚,更难能可贵的是,柴桑对他的看重。 众人还在澶州时,柴桑便把他送到军中磨练,上次北征,柴桑交付他的是后援,虽说不如前阵引人注目,但却是绝对的信任,而他也不负所望,事后即使在他们面前,嘴上一句也不提,真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在他身上,柴桑展现了足够的耐心,他不需要他过早地冒头,而是沉下心来精雕细琢这一块璞玉。 场上,柏舟气定神闲,自他去了军中,气质越发沉稳。他先将马头转正,令马先走几步,接着催开跑动起来,两腿夹紧马鞍,身型平稳心然后定。 跑到合适的距离,头撑起,腿不离鞍,右肋与腰脊用力往前一推,搭扣、开弓一气呵成,箭离弦之后,立即收弓加鞭,将射断的柳枝稳稳接住。 九歌禁不住大喊一声:“好!” “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叔夜笔下所写,她今日见到了! 场上传来一阵欢呼,今日少年将军的身姿不知会刻在场下多少少女的心中,而明日开封城中,又会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 待第三组结束,柏舟依旧是场上唯一精准射中柳枝白色部分,既断了柳,又用手接住的人,这一场的输赢,毫无悬念。 女子擅骑射者本就不多,因而便同在一组进行,十几个女子头挽高髻,轻描眉毛,薄施脂粉,上穿圆领短袖襦,下穿宽松式长裤,足蹬黑色皮靴,端坐于骏马之上,好一番英姿飒爽。 九歌不得不承认,她有些羡慕,又有些心痒。 鼓声一响,只见一个黑色身影率先冲将出去,在跑马场上一骑绝尘,一下吸引了场下所有人的注意。连兰姐儿也忍不住感叹:“这女子好生厉害。” 九歌点点头,兰姐儿正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