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旁边的军师小声对刘修说:“陛下,我们没必要和他们耗着,我们的兵马占绝对优势,完全可以一举拿下。” “陪他们玩玩儿,不着急。” “夜长梦多啊陛下。” 刘修一本正经地看着军师:“都是二十几年的老将了,沉住气,不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军师还想说些什么,被刘修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心中暗暗叫苦,现在全军上下已经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可是柴桑,不管是龙是虫,都还未出笼,几万兵马还列在对面,大周真的已经是大梁的囊中之物了吗? 孙礼的结局自然也与前面两位一样,任他在阵前叫破了嗓子,大周就是纹丝不动。 军师还是不死心,又对刘修进言:“陛下,大周摁死了不出兵,怕是有别的打算,我们身后的将士已经等候多时,下令进攻吧陛下。” 刘修并未理会,而是继续派人上去叫阵,柴桑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怎么抵得上他的大军,他倒要看看,在他一轮轮的挑衅、辱骂下,大周的军心,还能不能稳得住。 山坡上的耶律述尹看着下面两军对阵多时,却迟迟没有交锋,已有些困倦了,反正刘修不让他插手,他便索性下令全军原地修整。 只是,耶律述尹的士兵这厢刚下马,整片平原上便响起“万岁、万岁……”的山呼海啸,这一声声来得太突然,耶律述尹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当他寻声望去,远远地竟看见,大周的兵马动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刘修,叫阵的人刚灰头土脸地回来,下一个还没出阵,这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不敢怠慢,立马下令各军做好冲锋准备。 当柴桑听到万岁声的时候,扭头看见的一幕让他毕生难忘,右翼的士兵全部单膝跪地山呼万岁,却并不朝向他本人,而是对着刘修所在的方向。 接着,他们起身,有秩序地撤出了战场,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那是他的兵!是他的子民!就这样在阵前有预谋地、整齐划一地背叛了他! 柴桑的内心遭受了剧烈的震动,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左翼的士兵也开始乱做一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逃跑,一时间喊叫声、哀嚎声充斥着整个平原。 他很气愤、怒发冲冠,可情绪的剧烈变动于眼前的情形而言,根本无济于事。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已被逼上了绝路,如果再不有所行动,今日,这里,就要成为他的埋骨地。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回过头,深深地望了身后的九歌一眼,然后毅然决然朝刘修的阵营冲过去。 九歌瞬间反应了过来,刚刚一系列的突变太过惊骇,可当她看到柴桑的眼神,看到他冲出去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 “大哥,整合兵马,跟上陛下!”九歌朝南昭容丢下这句话,立马追随柴桑而去。 他这是在孤注一掷,今日若败了,天大地大,难有他立锥之地,九歌跟在柴桑身后,心里涌起极大的心疼,陛下称孤,孤者,寡也,有她一日,便不能让他孤身一人。 柴桑此刻心里极度悲凉,从他冲出阵列的那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一年,孤身一人,远走千里,十多年过去,关键时刻,他仍是只有一腔孤勇。 策马飞奔在北方的土地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前方那座中军大帐,他要击溃他,他要活下去! 他好像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稀稀落落,可他离刘修的阵列越来越近,他要躲避对面射来的飞箭,他无法回头,但他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