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自己,柴桑对着门,在心底说。 回到王府,柴桑便把今日之事与王朴说了,当然,只有赵珩拒绝见他的那部分。 赵珩?听到这个名字,王朴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十年了,他没想到还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如果是赵珩,王爷大可不必费心了。”王朴叹了口气,这个名字,当年引得多少学子顶礼膜拜。 “这是为何?”柴桑有些疑惑,难道璞之兄与他旧时相识? “十年前,赵珩这个名字无人不知,他的文章,一扫旧时萎靡颓丧,豪气干云,有汉唐之风,在官场上,更是不畏权贵、仗义执言,是多少士子的榜样。但当时世道,前朝容不下他,一时间诽谤、排挤,编织些莫须有的罪名,逼得他低头。” “他一气之下,上书辞官,愤然离朝,惹得皇帝龙颜大怒,以家族相胁迫。发妻和家族中人都出来阻拦,他不管不顾,抛下发妻和家族,带着幼女出京,自此不知所踪。十年了,他未曾踏足开封一步,无论是发妻亡故,还是赵氏一族被迫迁离开封。这样的人,金石难撼。” 王朴感叹道。当年他刚及冠不久,听闻这样的事,实在心中惊骇。 “竟是这样。”柴桑自言自语,怪不得他不愿见他,对九歌的事更是态度强硬。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闻他的踪迹,更没想到他居然是九歌的父亲。”这样一来,九歌身上展现出来的才学和见识,似乎顺理成章,果然虎父无犬子。 “如果王爷能得他相助,怕是天下士子都会纷至沓来。”王朴有些激动。 柴桑有些犯难,诸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从王朴所说和他自己所见来看,赵珩说不会见他,十有八九是不会松口,若是强人所难,只怕更惹人反感。 柴桑一向惜才,此时不说话,王朴知道他在愁什么,便出主意道:“此事成不成,关键还在九歌……”说到这里,王朴停住了。 一听九歌的名字,柴桑猛地抬起头。 “若是赵珩与王爷成了亲眷……” “不可!”柴桑立马听出了王朴的意思,斩钉截铁地说。 为一己之私利用旁人,这样卑劣的手段,只会为人所不齿。 听到柴桑断然拒绝,王朴瞬间放下心来,若是柴桑方才听他说完,哪怕有一丝的犹疑,他都会重新考虑,这晋王府他究竟还能不能待。 柴桑渐渐也觉察出来,这是王朴的试探,因为这样的话,他平时根本不会说。 对于这样的试探,他并不觉得气恼,他如今身份地位与旧时天差地别,这是王朴对他的提醒。 “还请璞之兄提点。”柴桑起身,朝王朴躬身一拜。 “尽人事,听天命。臣还是那句,王爷在澶州所作所为,皇上看得见,世人看得见,赵珩,也会看见。” 九歌还在纠结如何与父亲缓和关系,如何周旋让父亲不再反对自己的事,这厢赵珩却病了。 这场病来得气势汹汹,九歌一下慌了手脚,坐在赵珩床前,心神不宁,又惊又惧,还好有南昭容忙里忙外,又是请大夫,又是煎药,还抽空去柴桑那边告了假,师兄妹二人门也不出了,只一心惦念赵珩的病情。 柴桑放心不下,请了澶州城里的名医来看,又送了很多补品,九歌他们也不是迂腐的人,虽说赵珩不喜与官家人多往来,但眼下人命关天,便遵着医嘱,捡着能用的尽数用在赵珩身上,师兄妹二人轮着守了三四天,病情才有所缓解。 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