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也能充实府库,实该皆大欢喜。 可坏就坏在,今年的那场大雨,实在淹了不少田地,兵祸连年,本就地力出产极低,再加上天灾,粮食烂在地中十有七八,收不上粮食。 百姓便没了过冬的口粮,如果官府不出面,届时将出现怎样的惨状,简直不堪设想…… 再有,月前,多处堤坝被冲毁,要赶在秋收之后,冻土之前,或修或建,以免来年灾殃。这两件事,都需要钱粮,可澶州眼下府库空空,着实让人头疼。 以前为了贴补家用,四处奔走,已知当家不易,现如今当这一州的家,更觉艰难。思来想去,柴桑也只能厚着脸皮,写信给郭玮了。 这些天,柴桑忙着核实受灾情况,计算所需钱粮,在此过程中,却又发现澶州虽然不大,但是吏治混乱。州府上下已经如此捉襟见肘,所辖县域居然中饱私囊、贪墨成风,尤其是闵县。 翻着混乱不堪的账册,看着堂下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柴桑雷霆大怒:“来人,抄了他的家,林沐,你亲自去。” “是。”林沐不敢怠慢,他认识柴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动这么大的气。 “慢着”,知县刘恩厉声喝道:“你可知我姓什么,我姓刘,当今国姓,你要动我?” “林沐。”柴桑丝毫不理会刘恩的威胁。 林沐会意,点了几名衙役,便奔刘府而去。 “我祖父与先□□一母同胞,郭玮郭公现在去迎的新帝是我的堂弟,一个小小的刺史,你敢动我?”刘恩又急又气,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柴桑的鼻子骂。 “堵上他的嘴。”刘恩对聒噪,惹得柴桑一脸的不耐烦。 衙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废布,也不管之前做何用途,押着刘恩的胳膊,摁着他的头,硬塞到他嘴里。刘恩不死心,仍旧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九歌在一旁,时不时偷偷瞄着柴桑,自进了县衙起,他就一脸严肃,翻过账册之后,更是脸色铁青。九歌知道他最近正在愁钱粮的事,这刘恩正是触了他的逆鳞。 就这样在大堂之上,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柴桑站着,九歌也站着,直等到小腿发酸,林沐才回来,后面跟着几名衙役,抬着几口箱子。 林沐命人将箱子放好,挨个打开,柴桑看了,怒气更盛,抬脚便将刘恩踹翻在地。 “就为了这黄白之物,你便不管一县百姓的死活?” 九歌这时才觉察出不对劲,以她这段时间对柴桑的了解,他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但今天…… 九歌看着桌上的账册,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拿了起来,不翻看还不要紧,一翻才知道,柴桑为何说他不顾百姓死活。闵县最后只留下重明堤,根本就是拜他所赐,重明堤往上,那些一冲即毁的堤坝,竟都是刘恩主持修建。 “我今日就是要办你!”柴桑走到刘恩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莫说你是皇亲国戚,你这样的人,我见一个办一个!” 被人挟制的刘恩依旧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柴桑命人将他拖下去,押入大牢。 “大哥,这些怎么处置?”林沐指着地上摆放的箱子。 “祸不及妻儿,看他家有几口人,留下些钱财与他家人度日,其余籍入府库,以备日后之用。” “是。”林沐领命。 其他县的长官欺柴桑年轻,对他的动作,原本并不在意,可有了刘恩这个前车之鉴,便不敢继续应付,只好乖乖按着柴桑要求办事,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