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进门,便看见有一中年男子端坐于大厅之上,看着身强体壮,肤色黝黑,长须髯,双目凝视前方,无形中给人一种威压感。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五官端正、身躯凛凛、气宇轩昂,好一派正气的模样。 “在下现任澶州刺史柴桑,见过慕容将军。”柴桑拱手行礼,其他人站在身后,也纷纷行礼。 慕容诀闻言一愣,慕容将军,他都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别人都叫我慕容寨主。”这句话出口,连慕容诀本人都辨不清,其中夹杂着怎样的情绪。 柴桑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不慌不忙地说:“从蟠龙山一路上来,在下倒认为,还是叫慕容将军合适。” 慕容诀眼睛一亮:“你掌过兵?” “并未。” “坐吧。”慕容诀似乎有些失望,一摆手,随即有人奉上了茶。 “不知刺史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来请慕容将军出山。” 柴桑话音一落,慕容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柴桑并不在意,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不知将军可有意?” “你看着,倒是比之前来的那些人有诚意的多。”慕容诀放下手中的茶碗,接着说道:“可惜了,我早已立过誓,不再为任何人,当牛做马。” 慕容诀的话,掷地有声,事隔多年,从他的话中,还是能听出狡兔死,良狗烹的悲凉和无奈。 而这句话,同样直击九歌肺腑,这种情绪,她太熟悉了,她的父亲,多少次将这份凉意化入酒杯,多少个日夜里伴着这种悲愤入眠。 “刺史大人还是太年轻,你口口声声说要请我出山,敢问刺史大人,是代谁而来。如若只是大人本身,那又敢问阁下,澶州可有我用武之地?” 柴桑一下理解了慕容诀当年的选择,他这样一身傲气,受不得一点点屈辱,又怎会忍气吞声。 “是晚辈托大了,若是将军愿意,晚辈立马修书一封,眼下开封正是用人之际,定会将将军奉为座上宾。” “口气不小。”慕容诀冷哼一声:“我且问你,开封城内如今谁在主事?” “郭玮,郭将军。” “你姓柴,你与他是何关系。” “是我义父。” “原来是有所倚仗,怪不得敢上我蟠龙山,我生平最瞧不上倚仗他人势力的人。更何况,当真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慕容诀轻蔑地说。 “你……”林沐听着,怒火中烧,正要发作,被柴桑一把拦住。 但柴桑只顾及了林沐,却不料九歌一下站起身来,张口就道:“寨主真是躲在这蟠龙山上太久了,见的人少了,话都不会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