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有接到她。 在路旁的车上等了她许久,却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21楼的灯已经灭了,她应该,早就离开了。 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地改善,她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躲着他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她,他总觉得有些张皇。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身边的路人渐渐奔跑起来,看来是要下雨了。 他系上安全带,“走吧,去她的住处。” 与此同时,某间茶室。 “签了吧!”母亲推给她一份文件。 股权赠予协议。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神情却丝毫未变。也许是已经疲累,也许是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所以连表情都不愿给予。她原以为她会大哭或者愤怒,可真的到了这个人面前,却只剩下空落落的无力感。 “我说过了,那是爷爷给我的,我是不会转让的。”她把文件推回去,站起身,“您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呵”,母亲嗤笑着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刺骨的寒意,“股权你不肯转让,清濯你也霸占着,你可真是好本事。” “并不是这样的。”她转回身,面对母亲,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我只是拿走我该得的,至于我弟弟。。。。清濯的确在我那里,但他为何在我那里,原因您是知道的,况且,我并未限制他的自由,他如果想回家,自然就会回去的。” “摇唇鼓舌,巧言令色,”母亲轻易的对她下了判语,低头悠悠地抿了口茶,“果然去了日本一趟,你就变得不一样了呢,看来你在那里过得不错。”她抬头看定她,像是炫耀得意之作般地挑了挑眉,“也是,毕竟你每天都会收到‘情书’,自然是开心的。” 情书?什么情书? “我不懂您的意思。”她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这不并会是一个“开心”的话题。 “啧啧,你居然到现在都没猜到,真是愚蠢,”母亲侵上前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黑色,骷髅头,还有,‘去死’。” 情书,黑色,骷髅头,还有,“去死”。。。。。 她像根木头一样傻在那里,费力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是那封威胁信。 居然,是母亲的手笔。 六月的天气,她却好像置身于数九寒冬的室外,什么都无法温暖她了。 她低下头,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里,她却像是没有感知一般。 在母亲面前,连疼痛都变得麻木。 她原以为只要她离开,一切都会变好,一切都会结束,她甚至以为自己的离开会让这个人有所改变,却没想到,她的离开,只会让这个人变本加厉,甚至不惜利用那些已经伤害到她的人。 对这个人来说,她算什么呢? 从小到大不计其数的累累伤痕是这个人可以夸耀和示威的勋章,她的沉默是助纣为虐,她的不争不抢是为虎作伥,甚至于,她对家人的责任感,也成为这个人随意践踏她的理由。 为什么? “妈妈,”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称呼这个人,“为什么?” 面前的女人因为她罕见的称谓迟疑地眨了眨眼,却在下一秒恢复了睥睨的神色,“因为,当初我无法选择不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