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纳西莎·马尔福陪同着她的丈夫来到庄园,卢修斯冷淡地颔首示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他是个很典型的马尔福,被金钱和权力宠坏,傲慢、自我、自恃清高,安娜甚至疑心他从未记清楚过自己的名字。 四人见过面,卢修斯和乔治一如既往地到书房去议事,她则负责接待纳西莎。 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的结合在圈子里向来让人津津乐道,出乎意料地,这位现任马尔福家掌权人比起忠于身体更加忠于婚姻,乔治却对婚姻的所谓的神圣性不以为然。所以,或许是出于报复、出于一种无法被宣之于口的情感,安娜自己也背叛了婚姻。 而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位出嫁前名声响亮出嫁后更是不凡的年长女巫面前自惭形愧。 她用小指垫着茶杯底,将贵重的茶具缓缓放下,面前的女巫咽下红茶,含着笑意看过来,语气是含蓄轻柔的:“维斯特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吗?” 圈子里传事向来快,她知道也没什么稀奇,安娜·维斯特摇头,“没什么大事,这几天总是不太舒服——如果这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别见怪。” 纳西莎·马尔福笑了,“我听说,你和维斯特先生之间出现了一点……” ……她在暗示自己和维斯特的婚姻出了问题?安娜张口结舌,急忙否认,“这——都是无稽之谈。”她吐字又急又快,尾音紧紧贴着单词的末尾,几次差点咬到舌头,把什么社交礼节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心乱如麻,咽下涌上喉咙里的胆汁和酸液,杂乱念头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纳西莎·马尔福是怎么知道的?具体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她告诉她的丈夫,卢修斯·马尔福了吗?他们此时此刻,在书房里、是不是正在把她的情/事当做正经事情讨论?还有多少人对此知情?而最重要的——安德莉亚会不会被此事影响? 安娜感到血液冲上脸颊、羞耻顺着脊柱一路走到她的脚趾间。她双颊染上滚烫的红,咬紧牙关,既想指责马尔福夫人的不知礼节,又觉得对方身份压她一头,一味尖锐只会适得其反,“请您不要听信——” “嘘——” 纳西莎的食指放在唇中央,身体压低,在安娜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之前,她的躯壳就已然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命令,闭上了刚刚仍在喋喋不休为自己争辩的嘴巴,这让她感到更加难堪与无地自容。 年长女巫看向她,似笑非笑道,“别着急否定,女孩,我还什么都没说。越是否定、就越会暴露,维斯特先生没有教会过你这一点吗?” 安娜·维斯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夫妻不睦,不打自招。 她大概真的很不适合做这个,安娜·维斯特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乔治从不指望她去结识些名人的原因——他们是善于咄咄逼人的一类人,连自以为妥帖的举措都是伤人利刃。 但安德莉亚就不会这样,女孩会告诉她,想做就去做、不想做就交给她来做,她永远不必解释,总是她还没有说出口就会被理解、被包容。 短暂地沉默后,“别担心,安娜,”女巫的声音轻柔下来了,语气放缓、态度和善,但她是高傲的马尔福、是狡诈的布莱克,所有的温柔都只能是刻意为之,“我不是来指责你的,你瞧,我在周围设置了几个防窃听的咒语,没人会知道的,我只是……你知道的,我很担心你,所以来问问你。” 纳西莎·马尔福在骗人,安娜·维斯特知道。 别管谎言说得多么动听,她已经成熟到可以对此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