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1月17日,平凡而乏味可陈的一天。 西弗勒斯·斯内普结束授课,随手将学生送过来的论文放在一旁,把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打开,见到里面放着斯普劳特提前打好招呼送过来的一小包缬草,他漫不经心确认完品质,正打算开始整理材料的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敲响了地窖的门, “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外的男孩彬彬有礼地对他说,“邓布利多校长让我找您。” 没交代时间、也没交代具体事件,总不能只是叫他去校长办公室喝杯茶,不合常理,着实古怪,他心下生疑,先把学生打发走,再拿着魔杖走到校长办公室、沉声念出口令。 门扉大开,邓布利多在自己跟前,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茶。 “……相信您还记得霍格沃兹的教授每天要改的、那些写的一塌糊涂的论文并不少,”他开口,短暂沉默之后,好歹还是勉强问到,“您有什么事?” “不必那么着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语气轻松随意,“不如先让我们一起享受一个愉快的下午茶时间之后再做讨论。” 和邓布利多共进下午茶?抱歉,这是能排进他人生中最惊悚的三件事之一的恐怖故事。斯内普推脱,只说,“我要修改的语法错误要比你想象到的多得多。” 这位老人平静地注视着他,没做纠缠,垂下视线,慢慢为自己的语句开了头,“三天前……我去魔法部见米丽森·巴诺德——她也快退下魔法部部长的职位了——为一些事作收尾工作,事情结束之后,她盛邀我在附近逛一逛……我们去了傲罗指挥部,我不能说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但是、” “我发现了一个孩子,她有些特殊,” 邓布利多慢顿,显然是在犹豫措辞,斯内普沉默站立、不搭话、不回应,只是聆听,好在邓布利多并不打算卖关子,“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麻烦,斯内普想,冠冕堂皇的官腔,邓布利多对任何人都端出这副和蔼又公平公正的态度来,这么多年了,无一例外,犹记上一次他亲口称赞的孩子在五年的魔药课上总共炸了百来次坩埚,其破坏力之大、影响范围之广,险些让魔药课正式变成交响乐团,实话实说、要不是波莫娜·斯普劳特拦着,他肯定要让那个小子擦遍霍格沃兹的地板。回忆戛然而止,邓布利多他双手交叠、语气不变,平静而和缓地说,“她是个天纵奇才,西弗勒斯。” 一句落地,讲得倒是轻巧、他不由得抬了抬眉。这话说是赞美都太过夸大,要么、这么多年过去邓布利多终于疯了,要么、这孩子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总归与自己毫无关系,西弗勒斯·斯内普掀起眼皮,态度不冷不热,“这个世界上不蠢到无可救药的孩子有很多,我倒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特殊,更想不出来这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一向不与他过多争论,闻言也只是笑,他长于等待、态度总是风轻云淡,斯内普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半讽地笑了笑,“要我干什么?” “只是教导她。” “我认为你自己完全可以胜任,无需我来代劳。”斯内普不为所动,“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可不是我。” 邓布利多早有预料,“她很与众不同,”他点到为止,面上浮现出微笑,斯内普一见到那笑容霎时心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下一刻,“单凭语言很难向你讲述原因,所以我想——不如你们先见一面。” 精明、理智、滴水不漏。邓布利多的三大招牌,向来都只有别人吃闷亏的份,他心中自哂,不待更多情绪发酵、脚步声恰到好处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