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母干笑了一声：“是啊，你吃了吗？要不要来一点？” “那就麻烦大嫂了！”范青杰说。 伯母被他不要脸的回答气得一愣，但话已出口，只好满脸不情愿地给他搬来一把椅子，又去厨房给他打了一碗粥。 范青杰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大半碗，一抹嘴。 “还是大嫂做的粥滋味好，味道还和以前一样。”他说。 岑知弦不得不承认，如果不知道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他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亲和力超强的中年大叔。 伯母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大伯在边上一声不吭地闷头吃饭，既不抬头也不理人。 “大师兄近来可好？”范青杰问。 “还行。”大伯说。 “平日还是上山打猎吗？”他又问。 “嗯。”大伯态度冷淡。 “大师兄！”范青杰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语气恳切地问道：“您、您是不是还在怪我？” 虽然这是一吐怨气的好机会，但大伯不愧为老实人中的老实人。 他只是看了范青杰一眼，一声不吭地继续扒饭。 范青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唉……您怪我也是应该的……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和兰儿实在是情难自禁，我也没想到师傅会决定把铺子给我啊！” 他等了等，看大伯还是没反应，又接着说：“本来想着应该多少给您一些补偿，但当时铺子里的经济状况实在不好，所以就……呃，一拖拖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一直在拼命干活，想着能挣一点是一点。” 他从荷包里掏出两锭小银锭，放到桌上。 “这是十两现银，我知道，这点钱远远不够，但您先收着，余下的我以后再慢慢补上。”他把银子推到大伯那边。 大伯拿起桌上的银锭递给伯母。 “还有什么事吗？”大伯问。 范青杰揉揉鼻子。 “大师兄，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请您出山，来铺子里、呃、指导指导新来的几个学徒，我每个月给您算四两银子。” 他看着大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伯母轻轻咳了一声。 “我早就不打铁了，”大伯说：“手艺早丢了，指导不了，你回去吧。” “大师兄，您跟着师父这么多年，如果说有谁学得了师父的真传，那就是您了！我们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学了皮毛而已，”范青杰哀求说：“师父他已经上了年岁，再加上之前的事故，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没法在铺子里久呆……” “你回去吧。”大伯站起身来，伯母忙着收起桌上的碗筷。 范青杰站起身。 “我心知对不起您，这么多年，就算铁匠铺入不敷出，我也没来求过您，但是现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就像在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但是现在，拒马城战事吃紧，将士们跑来订购武器，我们却拿不出像样的兵器！我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乡亲父老们，那些年轻的孩子们，都在前线上拼死抗敌啊！他们在那边拿命拼！我却只能给他们送去这样的……我心如刀绞啊！” 他哽咽地说不下去，用力抹了一把脸。 刚刚还转身要走的大伯止住了脚步。 “大师兄！我说不出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真的是……”他说：“我不求您亲自动手，您只需要在旁指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