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字念出。 煜王越听神色越是难看,额头上的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当念到郭凛与古长舟二人将柳文景埋葬,郭凛冒名取代之时,煜王突然喝断道:“够了!简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荒谬!此人我不认识!此信作不得数,定有人想要害我!” 包拯微微一笑:“本府也认为信中所述之事简直匪夷所思,世上怎会有如此精妙的易容术,能将一个人的身形样貌声音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是,包大人。”煜王此时点头如捣蒜,已全无方才倨傲的姿态:“这是世上没有的事!”他甚至拍拍自己的脸:“你们看,这还能有假?”他对古长舟的手艺太了解了,除了古长舟,谁也破不了他的易容术,他的易容不但看上去惟妙惟肖,连感觉都那么真实,他摸这张脸和摸自己的脸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没成想包拯却道:“本府正有意让人来好好看看。方才信未曾读完,信中最后言道,真正的煜王尸首就在王府南院柳树下,至今容颜未坏。但本府想,来去定南王府旷日费时,正巧那古长舟的徒弟已学得破解易容术之法,不如请她上堂来当面验证一番,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这番话一出,煜王已是面如死灰,战战兢兢。 包拯等人看在眼里,心中已有数,不等他答话便道:“传沐晴云。” 沐晴云素钗白裙,提着个不小的箱子走进来。她其实心里打鼓得紧,只因老顾手记上虽然说得明明白白,自己也曾在家试着用过这些工具,不过要真真正正去除一个人的易容,这还是第一次。她怕自己失手,得不到开封府和自己想要的结果。 沐晴云在堂上行了跪拜之礼,又恳请包拯为她备上一大盆热水和一个炭炉。接着,她打开箱子,拿出两个方方正正的木盘,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整齐摆放。东西竟然还不少:大大小小的刀子、剪子十来把,棉布,纱布,画粉,装着酒、油等的各色瓷瓶……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 多年前的记忆无法逃避地出现在煜王脑中。那个箱子他太熟悉了,陈旧却精致,是古长舟昔日所用。里面的东西他也曾见过,连排列的样子都和记忆中那么接近,记得古长舟说过,要把他恢复原样,需要大费周章。 不多时,碳炉和热水都已备好了。 包拯亦奇道:“沐晴云,你要如何辨别他是否易容?” 沐晴云道:“回包大人,我师父有独门秘制之药名为化形散,若王爷是真,这药水涂在脸上便如同清水,并无感觉;若王爷为假,涂药后易容之物会融化溃烂,到时再用工具修整干净,则可恢复他本来面目。” 煜王紧张地瞪着沐晴云,眼角开始不断跳动。只见沐晴云依次拿起几瓶药水倒入盛着热水的铜盆中,淡淡道:“王爷,此药仅可化去易容之物,不伤肌肤,你莫要害怕。” 他怎能不害怕?害怕被揭穿,害怕失去这一切,甚至想立刻逃走,可是,他只要敢露出半分武功,就无异于承认自己不是柳文景。 可是当沐晴云端着那一盆调制好的热水向他走近的时候,他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飞起一脚将那铜盆踢翻,沐晴云“啊呀”一声,踉跄两步勉强站住,盆中之水却倾覆在地,忽而有几滴溅到他的下巴上,他顿时感到下巴上发出轻微的“滋”地一声,一摸,竟融开了一道口子。恼怒而绝望的感觉立刻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双拳紧握,双目发红,额上青筋暴起。 展昭将沐晴云往身后一拉:“快躲开!”沐晴云立刻听话跑得远远的。 站在煜王身后的几名衙役拥上前来想要将他按住,他双臂一挥,用内力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