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和徐瑾桃一起去,她一个小姑娘家在外边难免说话不好使,有人帮衬着方便些。 第二天一大早,徐瑾桃打开家门吓了一跳,门口不仅站着大队长,还有几个壮劳力拉着一个队里唯一的大板车。 “大队长,咋带这么多人?” 徐康民一本正经,“那机器沉得咧!你几个叔叔换着来,咱快点回来,要是能用,我明天就去公社给咱开证明。” 徐瑾桃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比她还心急。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知道这个路子之后,徐康民一直琢磨这事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靠谱! 年年去开会汇报成果,听着别人有什么集体创收社员满意,再假模假样对他说不要在意的时候,他就难受。 要是成了,这回算是能扬眉吐气一番。 这怎么不让他着急! 路上徐瑾桃才知道大队长准备自己出钱先垫着,后边几个村民都不知道去干什么,只知道要去拉个机器。 徐康民骑着自行车载着徐瑾桃走在前面。 自行车骑了好远,与后面的人拉开距离,声音渐渐远去,徐康民开口了, “瑾桃,这事对咱大队好,但是保不准村里有歪心思的人,让张松涛修机器的这事,除了咱俩,别跟旁人说。” 这样的人多的是,前些天的徐建红不就是个例子。 小丫头到底年纪轻,自己得多嘱咐她点。 徐瑾桃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告诉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徐瑾桃乖乖应道:“知道啦,叔!” 没有人的时候,徐瑾桃就叫叔。 这不仅有分寸感,还让徐康民知道她知道说这些是为了她好。 女孩声音娇软清亮,让徐康民笑了起来。丫头也挺好的,多招人稀罕呀。 不过他又板起脸来,严肃教训道: “还有,以后不准跟张松涛来往了听见没有?你想犯错误了是吧!” 张松涛在村里没有认识的人,从不跟村里人打交道。 他都不知道张松涛会修这东西,这丫头怎么知道的,一看就没少说话! 徐瑾桃目瞪口呆,这咋变脸这么快,偷偷地也不行吗? “叔,那两个人好可怜的。那个婶子被批-斗的时候掉了孩子,身体很虚弱,而且精神……” 听听这语气,徐康民一看这小丫头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 徐康民打断她, “瑾桃你记住,可怜人多的是。但是你可怜别人的时候得先护着自己。不然你就会变成那个可怜的了。” 徐瑾桃张了张嘴,沉默了。 “咱村原来的村长看着可怜不,知道他之前收了多少村民的礼不?就这样我选上大队长之后去革委会告我爷爷是中农,要不是我之前参军,又去革委会送礼,我现在就是可怜人咯。” 徐康民的声音透着凉,伴着夏日炽热的阳光,才稍稍止住了冷意。 “哼,我爷爷才当了几年的中农?比起村长差得远呢。” 徐康民转到她身上, “我说的这事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但理儿是一个。不说旁人,就说你那个小姑姑。要是哪天她悄悄跟着你发现了这事,你说这种举报有功的事她干不干?她可不是不是村子里啥都不懂的人。” 徐瑾桃惊得一身冷汗,手中下意识抓紧自行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