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霞心里像蜜一样甜,越看自己男人也顺眼。 当初爹娘不同意,说建勇没担当,不踏实,家还是山沟沟里,跟着他没好日子过。 但是建勇嘴甜会哄人,现在不仅给自己出气,还当上了工人,自己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她就知道当初没嫁错人! 徐建勇看着大房二房闷头吃饭,他刻意咳嗽了一声,“爹,娘,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想知道,我就说了,不过你们别往外说,毕竟这个事还没定下来呢。” “嗯嗯,我们嘴严着呢,你快说吧,儿子!” “月前呢,我新认识一哥们,人家是钢铁厂的工人叫王鹤。那叫一个有钱啊,天天在国营饭店吃饭!我呢,经常去,拼桌坐一起。一来二去的,就跟他认识了。” 他掏了掏耳朵,继续道:“闲聊的时候,说起他叔的大舅子是钢铁厂的后勤,到年纪要退休,家里人都有工作,准备卖掉。我一听,这不机会来了吗?我立马就问了,卖多少钱?” 他顿住,不说话了。 众人目光这下都落到了徐建勇身上,连徐瑾桃不由得也看向这个三叔,不知道他到底要从这个家里捞走多少钱。 难不成自己来到这里,换成了被徐建勇卖了换钱。 徐瑾桃放下筷子,目光冷冷地望着徐建勇,自己可不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要是这次敢对她下手,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建勇很满意大家的神情,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语气激动:“两百六,少吧!这还是看在我们是哥们儿的份上,最低价了!” 徐建红嚯地站起来,连带着板凳“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两百六还少?你怎么不去抢啊,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啊!” 崔霞不乐意了,小姑子不就是嫉妒建勇当工人,“建红,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又不出钱,还每次都带钱走呢!我们说什么了吗?!都是一个爹娘生的,爹娘还没出声呢,你倒不乐意了?” 徐建红早就忍不住了,她掐着腰,怒瞪着崔霞,“我带钱那是我有本事,你去给我考一个高中回来我看看!还有,我三哥这些年糟蹋的钱还少吗!这一看就是骗人的,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二百六买一个工位,我还能不知道,一个工位至少五百呢!” 徐振宏让两个人吵得头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农村人常年干力气活,手劲大,要不是徐建业做的桌子结实,指不定散架呢。 “都给我闭嘴!” 两人吓了一跳,犹如掐住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 徐振宏抽了一口旱烟,烟雾慢慢从口鼻吐出,使得他的脸隐在烟雾之中。 “建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妹妹说的对,天上哪有掉馅饼的,要是买工位这么便宜,这是轮不上你啊。” 徐建红得意地剜了崔霞一眼,施施然把板凳扶起来做了回去。 徐建勇也不恼,拉了媳妇一把,让她少安毋躁。 “爹,你说的对,这我承认。人家这价钱是低,我们也是哥们,但人也不能做赔本买卖不是。这二百六是我入厂的钱,入了厂,前三个月的工资都得给人家,逢年过节也得去看姨夫。” 崔霞算数快,“哎呀,建勇,按少的,一个月三十算,这要三百五呢,再送礼,这得多少钱呀!” 徐建勇阴阳怪气道:“谁让你男人我没出息,小学也没上几年呢!不如人家都本事的。不过啊,娘把我生的好,带福气!等我当上工人,娘要什么我给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