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嘴角勾起一抹深长的笑,若有所指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其实若不是他本人是佯装受伤的,谢卿禾这种说法确实让他无从辩驳。 他总不能说他当时并未受伤,而是装作受伤的样子故意躺在那里的吧,那他岂不是要在谢卿禾这里暴露他也是重生的了。 而前世那种他身受重伤,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根本就连是谁救的他都分不清。 介于前世种种,顾濯知道确实是自己负了谢卿禾,并不打算这么早让她知道他亦是重生的。 从她对自己见死不救,他就知道这丫头应该已经对他死心了,若是让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再理他了。 谢卿禾见顾濯竟然肯轻易低头不由愣了下,随即她觉得自己脊背都挺直了一些。 她抬了抬娇俏的下巴,轻哼一声道:“就是,这种无凭无据之事顾世子可莫要乱说。不然传扬出去,我可就成了冷血无情之人了。” 谢卿禾本人虽不怎么在乎外人怎么想她,说她记恨顾濯小时候欺负她故意不救他也罢,说她心如铁石冷情冷血也罢,她都不在乎。 虽说她也知道京中高门的那些贵夫人都想要心地善良,贤惠大度的儿媳妇,但她心里并不在乎,也知道这些传言对她而言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毕竟她的各种优势摆在那里,上京城中的世家大族还不是争着抢着想要迎她进门。 顾濯看着谢卿禾由慌张不安转为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也让他更懊悔自己前世怎么没有早些发现她的好。 “对不住。”顾濯忍不住当着谢卿禾的面,说出了这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尽管顾濯知道这个时候的谢卿禾只会当他是在为误会她见死不救道歉,但他还是想亲口对她说一声。 “啊?”谢卿禾闻言不由一怔,她觉得顾濯很不对劲。 但她与这个年纪的顾濯极少接触,自然对他不太了解。 谢卿禾只是本能地觉得他是不会轻易开口道歉之人,方才他那样承认误会就已让她觉得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顾濯欺负她的时候都在她八岁之前,之后大她三岁的他就跟随他叔父顾应琭去边境历练了。 他这一去三年左右,回京后继续去国子监读书,仅读了半年多的书就去参加春闱了。 顾濯在春闱中一举夺魁,在会试中摘得会元,殿试上被圣上钦点为状元郎。 那一年,他才十五岁。 高中状元后,顾濯进入有天子近臣之称的清贵衙门翰林院担任编撰。 一年后他自请入大理寺历练,成为大理寺断丞,不到一年又升任大理寺正。 顾濯上过战场,又写得锦绣文章,进入大理寺后还协同破了好几个大案。 所以他这样的天之骄子,骨子里是何等的骄傲,任何致歉之词要从他口中说出都绝非易事。 谢卿禾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禁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他是假冒的。 当然,这只是谢卿禾凭前世记忆所知,而她自重生后再未关注过任何关于顾濯的消息。 所以也不知道如今的顾濯不再是大理寺正了,他如今已经成了大黎朝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了。 顾濯是与谢卿禾几乎是同一时间重生的,所以他才会把自己佯装成前世受重伤的样子倒在谢卿禾回京的路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