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立即开心道谢:“多谢郡主。” 边说着她还朝拢烟抬了抬下巴,似是在说郡主果然没有责怪吧。 谢卿禾则微微颔首,收拢了那些纷乱而游离的思绪。 这时谢卿禾的奶娘宫嬷嬷领着几个仆妇和侍女前来,并着她们在门外等候。 宫嬷嬷中年模样,身形有些发福了,不过肉肉的圆脸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喜庆可亲。 她见谢卿禾神色好了许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问道:“郡主,该用晚膳了,是在这里摆上食案还是去花厅?” 食几较小也较矮,还需让粗使婆子临时搬来,配上矮凳差不多是等于蹲坐着吃。 谢卿禾一般喜欢去西花厅餐桌上用膳,便吩咐道:“去花厅罢。” “是,我这就去准备。”宫嬷嬷笑着应下,高兴地带着那些提着食盒的侍女先去花厅布置去了。 翌日,清晨。 谢卿禾单独住在公主府的好处,便是即使她睡懒觉,也没人催着她起床。 在威远侯府时,她还需晨昏定省,去给祖母请安呢。 初升的晨阳泛着曦白柔和的光,透窗而入,倾洒在雪青色的纱帐上。 今日谢卿禾难得这么早就醒了,但她没有立即起床,而是继续赖在床上并未发出任何动静。 谢卿禾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昨夜竟一夜无梦,感到有些意外。 昨夜她没有再梦到前世的种种了,也没梦见她对顾濯见死不救后他真死了。 谢卿禾回京后主动封锁了一切外界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顾濯到底死没死。 不过顾濯在她梦里已经死过好几回了,甚至有几次还质问她为何见死不救。 谢卿禾无声地笑了笑,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不久后,一身轻松的谢卿禾拥着锦衾坐起,听到动静的拢烟掀开纱帐。 “郡主,您醒啦。”拢烟的语气里带着些意外的惊喜。 谢卿禾这些日子即使燃了安神香夜里也睡得不安稳,往往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昨夜是拢烟守夜,知道谢卿禾一夜安睡。 谢卿禾昨日答应了上巳节要出去玩的,但拢烟拾翠知道她这段时日心绪不佳,未敢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见谢卿禾今晨这么早就醒来了,拢烟觉得她应该是惦记着这事,心里暗暗高兴。 “嗯。”谢卿禾坐起后习惯性地按了按额角,发现头也不疼了,又有些失笑地放下手。 近来谢卿禾醒来后总要靠坐在床头许久才肯下床,拢烟便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床头问道:“郡主,您可是要靠一会?” 谢卿禾摇头,“服侍我洗漱罢。” “是。”拢烟乖顺地应了声,去扶谢卿禾下床。 不多时,拾翠掀开落地罩上垂悬的帘幔并绑好,领着几名端着水盆、巾帕等盥洗之物的侍女鱼贯而入。 谢卿禾由着她们伺候着洗漱完毕,从几套备选服饰中选中了一套较为淡雅的。 一袭水绿色襦裙,外罩几近透明的同色薄纱大袖,臂挽碧色的轻绡披帛。 这身春衫虽无繁复的刺绣,却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纤腰不盈一握,就像是把娇绿的春意穿在了身上,宛若山间精灵,轻俏又灵动。 谢卿禾坐在窗旁的妆台前,向来手巧的拢烟站在身后为她挽了个朝云髻,并按她的要求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