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边,苏子瞻深夜端坐案前,信笔由缰在纸上写画着。待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纸上写着:“怕蛇,奇思妙想,不怕丢脸,好打抱不平,帮人帮到底,不求回报,自在随心。” 在纸的最末一行,乃是写得略小四个字,这四个字的画风明显与上面的字风格不同,显得犹豫而迟疑,这四个字正是:“不是王弗”。 “她既不是王弗,也不是王家的女儿,我却想用王家的名号来捆绑住她,苏子瞻啊苏子瞻,你到底是怎想的?亏得她即时指出你所犯之错,否则,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第二日,王家正堂内。 面对前来退亲的亲家,王母难以置信道:“这……刚结下的亲事,怎么好好的,说退就要退了,这……怎的比在那布庄上买块布料还随意呢?自然,我们王家小门小户,自是不在意许多;但,苏家好歹也是名门,这事传出去,能好听?” 苏父长嘘一口:“可,我听子瞻说,退亲这事,可是你们家姑娘亲口向他提起的。我们,为了尊重她的选择,这才……” “什么?”王母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一旁的王父给按下了。 王进士正色道:“亲家。我们家弗儿自幼体弱,我跟她娘难免对她百般依顺,以至娇生惯养,这有时啊,她确实是有些随心所欲,大胆妄为了。你瞧,就连她原本那名儿‘二凤’,只因她嫌不好听,就硬是给改成了‘迩丰’。” 苏父看一眼苏母,低语道:“这个,确实还是改改好。” 王进士继续说道:“唉,亲家啊!你看,这门亲事,原本乃是那日我们两家当面郑重定下的,怎可因小女一时的耍性子,妄言两句,就轻易地毁了这门亲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苏母也点头道:“确实,我亦觉得此举多有不妥。” 苏父一脸担忧道:“可,子瞻的意思……” 王母站起身来挥手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还依着我们先前所言,三月之后,婚事照常举行!至于迩丰这边,自我来搞定,还请亲家宽放心!放宽心哈!” 王进士亦起身歉意道:“小女顽劣,叫亲家忧心了。回头我定严厉管教,不叫她再耍性子,乱吆喝。毕竟,这马上就要嫁为人妇了,我定会叫她要常常将‘端庄稳重’这四字牢记于心!” 如此,苏父苏母便拜别欲离去;门旁,偷偷听到这一切的白鹭,连忙赶着去向王迩丰报信。 “小姐!苏家上门来退亲了!” “是吗?”王迩丰假装淡定道,“退了好,既退之则安之。” “可,老爷夫人他们没许!” “没同意?”王迩丰猛得站起身。 白鹭点头如捣蒜。 “那苏老爷和夫人怎么说?” “他们,同意了。” “同……他们……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嗯。” “那,今天这……算是白折腾了?”王迩丰看似失望,却又忍不住有一丝窃喜。 “嗯。”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当儿,王母徐徐而来。 见王母脸色凝重,王迩丰不敢怠慢,上前一把搀住她的胳膊,乖巧道:“母亲大人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一面招呼白鹭:“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母亲大人看茶!” “怎的?我才来,你就想送客啊?” “哪有哪有,是女儿嘴拙,嘴拙,用词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