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迩丰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多谢多谢!你们慢着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苏子瞻:“我三弟……” 王迩丰一面把苏、吕二人往外推,一面回答道:“没事,他们二人丢不了,我回头都给你安全送回去。” 如此,硬是把苏子瞻和吕若曦推至一处;苏子瞻却固执地,又上前来,问询道: “三日后八娘大婚,你……” 王迩丰轻叹道:“是啊,我是一万个不想参加这场婚宴……” 王迩丰的话刚说完,王燧飘然而出,无比温柔地向女儿劝说道:“丫头,回避是容易的,放弃也容易;难的是留下来,历经即将发生的一切,试着了解和驾驭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才是你真正想要和需要的?” 一旁,苏子瞻带着几分失望地追问道:“不参加吗?” 王迩丰这才回过神来:“确实,若论我以往的习惯,我更愿意一走了之,对看不惯的人和事避而不见。但这次,我打算做一点与以前不一样的。我爹以前常说:增加一个人气度的方法,就是接纳一切所谓好坏的变化。所以,这次我要留下来参加完八娘的婚礼。” 苏子瞻闻言,一脸欣慰。这才携吕若曦而去。 看二人渐行渐远,王迩丰欢喜道:“终于不辱使命,给他们创造了一段单独相处的机会,欧耶!若曦妹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回去吕家的路上,苏子瞻一直走在前,吕若曦则乖巧安静地始终紧跟在苏子瞻身后,时不时抬头看看面前的心上人,脸上笑开了花。 走在前面的苏子瞻,满心想的却是王迩丰:“今日种种,她这果真是有意要撮合我同吕姑娘?”想到此,苏子瞻仰头看见夜色骤降,星辰渐出,长长叹了一口气,暗道:“这么急着将我推开,我苏子瞻,就不配在你的心图上占据一席之地吗?” 身后,吕若曦也是思绪翩翩:“此生,若是有幸,能与你亦步亦趋如此,若曦便是不枉此生了。” 二人如斯,一前一后而行。 忽而,冷清的街道传来几声犬吠,一向畏犬的吕若曦顿时心生警觉,停下来,观望不前;苏子瞻转身一探究竟,正此时,一只大黑狗忽而从苏子瞻身后猛窜出来,吕若曦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几近昏厥,还好苏子瞻一把拉住她的手,吕若曦借力倒在苏子瞻的身侧,如此一来,这才没跌倒。吕若曦的脚却不幸卡在了路边,一块废木之上,献血淋漓而出。 只是,方才这一拉,硬将吕若曦的整个魂儿都拉得出了身窍。她竟是对自个儿脚上的伤,无知无觉;直因那雪白的鞋子被血浸得鲜红,才被苏子瞻看出了端倪: “你的脚,受伤了。” 吕若曦这才魂兮归来,微微提起裙摆,查看自己的脚,果然是伤得还不轻。 苏子瞻只得扶她在路边台阶上坐下,仔细探查伤情。 “这块木头,我先帮你拔出来,你忍着点儿。” 吕若曦心机荡漾,一双美目尽在苏子瞻身上,哪有空去顾及脚上的这点伤痛,果然,这情爱,乃是绝佳的止疼药。 苏子瞻左右探看后,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双手用力,一把将木头折断开来,木头从肉里拔出的瞬间,吕若曦才感觉到些微的疼感,嘴里不由得嘶嘶地吸气。 “疼吧?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语毕,苏子瞻从怀中掏出巾帕一方,迅速地帮吕若曦包扎了下伤口,而后一路背着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