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玲王弯下腰来,我顺势扶着他肩膀朝下滑,站回在地上,一面把手背在身后。 “瞒不住的。”玲王小声说。 “我知道,但让我缓缓吧。还有,谢谢你,玲王。”我对他笑了笑,朝前走,换上严肃表情瞪着跑来的两人,“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 千切和凪站定在我面前,喘着气相互看对方,仿佛在问:谁先说。 空气仿佛凝固似的。 玲王上前拍了拍我绷紧的肩膀,对我安抚地微笑,但下一秒他就厉声批评那两人,“祝愈师小姐把情况都给我说了。毫无疑问,你俩全责。” “唔……对不起。” “抱歉。” 凪和千切在玲王气势惊人的责备下纷纷认错,一面歉意地看我。发现千切垂眸,视线落在我嘴唇上,我胸口一紧,想起他一边吻我,一边把水渡进我口中。 不,那不是吻。 千切没有理由对我做这么亲昵的事,而且又带着怒不可遏的表情。如果这也算接吻,那也太可怜,太令人沮丧了。 我一面否定,心里的怨气也渐渐散去。我走过去,搂住他们两人脖子。他们自觉弯下腰,和我头挨着头,下巴轻轻碰在我肩膀。 真实的触感和体温,我安下心来。 “算了,我原谅你们了。但是没有下次。”我说,“还没有和拜塔开始比赛呢,起内讧算什么,想不战而败吗?” “我们没打起来,只是去河边走走。”千切说。 “嗯,真的打起来会给你添麻烦的,你自己都还是个病号。”凪缓缓站直身体。我配合地松手,听他又问道,“刚才,我和千切都感觉到不好的气息,你没事吧?” 不好的气息。我下意识看玲王,他点头,让我说出来,没必要隐瞒。这时,千切和凪都留意到我手上的疤痕。 “怎么这样?”千切轻轻牵起来端详,尝试捏了捏,“痛吗,有知觉吗?” 我摇头,“不太明显,没从前敏感了。” 凪弯下腰仔细看,皱紧眉毛,“玲王,你能用那些宝石医好吗?” “我已经试过了。”玲王语气里满是遗憾,“或许等祝力恢复完全,她可以自己治好自己。”他看向我,“到时候需要什么药材或矿物,还有宝石之类的,你尽管说。”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面谈吗?”我笑起来,“我是说,我们四个人一起。” “可以这么说。你刚被克里斯接过来,就和凪单独行动了。”千切把我手放下,一边揪着凪一撮头发朝后拉,让他别靠我的手太近,嘴唇随时要贴上去似的。 玲王也伸出食指,摁在凪的脑门,让他把头抬起来,“千切说得对。直到刚才为止,我都没有和你仔细聊过。”玲王看着我,“我只知道你是祝愈师,其他事一无所知,也没有特别在意。因为祝愈师职能简单,机动性和战斗力都欠缺,在战场上不会有特别复杂的部署。” “她是匹野马,玲王。”千切语气里莫名骄傲,他投来狡黠的目光,“别小看她。” “是野马吗,我不觉得,我感觉姐姐更像一个单纯的闯祸大王。”凪站直了,眼睛始终低垂,盯着我的手,“那时候,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我觉得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对凪做思想工作,不让他背包袱,为我意外受伤这件事承受压力。我清清嗓子,把和玲王一起经历的事说出来。从地下深处用锁链拉拽我,吸食我力量的怪物,便是他们感受到的不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