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的咒语本质是恶意与邪念的集合,像是一种诅咒。 如果我在遗迹时就把死者唤醒,这不合情理。祝愈师的天职是治疗,与死亡与病痛对抗,两者性质天然相悖。 不是因为“祝愈师”,而是“我自身”。 这是当下唯一令我信服的答案。 是因为我内心深处一直相信,不愿意被祝愈师的使命束缚,始终认为救人和杀人表里一体。 也许是回应这种潜意识中的卑鄙想法,代替我的恶意而显出实体,丧尸们出现了。 些许懊悔,又兴奋得浑身发抖,跃跃欲试。我尝试用意念驱使,把情绪和命令用黑线扩散出去——地下的离开,去地上;已经在地上的直接发起攻击,扑向追逐我们的人群,骑士团、宫廷魔法使、佣兵、冒险家…… 不是阻拦,是攻击。用最激烈的方式令他们止步不前。 “去吧。” 我对丧尸们低声下令,用自己都辨不出情绪的含糊声音。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扭曲,至少谈不上友好。 “不动了。”凪仰起头,似乎有所感应,“他们停下来了。” “谁?” “很多人。”凪把手放在耳边,闭上眼睛细细聆听,“丧尸也很多,像洪水一样。两边在僵持,很激烈……有光从天而降,是什么魔法吗,被照到的丧尸都不动了。” “是光魔法,不然就是带有驱散和净化性质的攻击。”伊芙推断道,“显然,地上有人是对付不死族的专家。我们趁现在快走吧。那边的祝愈……喂!你、你怎么了?” 伊芙陡然慌张的呼喊让我回神。 利用黑线操控丧尸,令人毛骨悚然的喜悦只让我沉浸了半分钟不到。随着丧尸接二连三被驱散,被净化,每一根猝然断裂的黑线都像一记冲击撞在我的脑门上。 每一具丧尸的存在都代表一次死亡。我眼前不断闪过画面,他们生前最后一刻的景象充斥脑海,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或者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或者纯粹是受害的一方,被牵连,被冤枉。 他们的感情也如风暴过境,袭击我,吞噬我,顺着骤然崩裂的黑线传递到指尖,冲击我的心脏。只一瞬间,手指被割出数道伤痕,皮开肉绽。血液飞溅染红我眼睛。 看不清,站不稳,我从高处坠落。余光中,还有大量黑线纠缠我,深刻的伤口露出了骨头。我瞄一眼已经称不上完好的双手,身体又猛地一颤。 凪及时接住我,但他却无法觉察我受伤的真相。奇怪,赋予我全新视野的是他,而本人却看不见这些黑线。 我想调侃,让他别露出焦急得泫然欲泣的表情,刚张嘴却吐出一口鲜血。 弄脏了。 我盯着他血污的衣襟和洁白脖颈,怔怔地想。但下一秒,大量陌生的情绪汹涌袭来,剥夺我的思考,仿佛呼吸都不再属于自己。 “姐姐?!”凪用手贴紧我额头,“你……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允许别人进来?快封闭内心,你不是很擅长吗,你经常这样拒绝我!” 凪,他在说什么呢——我擅长封闭内心,还经常拒绝他——我怎么不知道呢,所以是他想偷看我的想法,经常这么做,又发现我戒心其实很高吧。 想笑,却仍是止不住喘息,一边咳出像是带有粘膜组织的血沫。 再被黑线纠缠下去,我会崩溃的,涌入大脑的别人的记忆和感情,已经在反噬我的□□。勉强抬起手,我开始啃咬残留的黑线。太过心急,如同濒死前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