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某天突然失去伊芙的联系,她可能被关进疯人院,或者被当做邪恶的炼金术师还有女巫。 “有一说一,我女儿是天才。” 她父亲突然不抱怨了,开始炫耀伊芙三岁就认字,五岁会乘法。没有谁特地教她,读写都是她自己掌握的,在同龄人还在争吵今天谁扮勇者的时候。 这就是地窖里的古怪玩意儿得以保留的原因吧。我心想,一刻也不想多呆,匆匆告别。 姑娘们还在踩葡萄,远远听到她们麻雀似的叽叽喳喳,显然她们把雇主教的舞步忘个精光。同时还响起一阵曼陀铃和手摇鼓的旋律,更年长的女工在旁边聊着,哼着。 农场的工作氛围很好,一点没有苛刻又紧凑的压迫感。伊芙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性格烂漫,些微刁蛮,同时保持古怪的喜好,真是一点不奇怪。 只是走近一瞧,看见凯撒也在聊天说笑的行列中,我猛地一跳。一棵曼德拉草从怀里的纸箱掉出来。伊芙父亲急忙捡起,塞进去,一边招呼我从另一条小路走。 求之不得,我踮起脚尖,像踩在风的丝线上跑得飞快。 这一刻,我只觉得我的血液迅速地结冰,听见后面传来的笑声在冰面上跳舞。我的耳朵为摆脱这清脆的烦扰而痛苦,脑袋也疼起来。 应该没被发现吧。我稍微转过头。 凯撒正歪起头朝这边看呢。他在热闹的歌声和金色阳光的抚拭下眯缝着眼睛,笑得轻松自在。我觉得他好像一只狐狸,又像在葡萄汁、花蜜和淡酒精里浸过,香气充足,又反射着光亮。 可恶!我用力把头摆正,心脏咚咚跳动。 “请问,为什么拜塔骑士团的团长会在这里?” 伊芙父亲喘着气,模样紧张,“哈,哈……你们认识吗?”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他太有辨识度了。”我稍微放慢跑的速度,谎话又信手拈来,“我听过他的演讲,记得他长什么样。你忘了吗,就是蓝色监狱的勇者候选公开亮相的那次演讲。” “噢噢。”伊芙父亲明显松了口气,又变得自豪起来,“我为拜塔骑士团服务,专门供应葡萄酒。他们是我不可多得的重要客户。” “看得出你们交情不错,团长愿意亲自跑一趟。” 我笑脸相迎地恭维,想着凯撒刚刚穿的便服,略长的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如果不是形象太过华丽耀眼,他倒像个正在享受假期的普通青年。 再结合伊芙父亲的描述,难道他是特地来取酒的? 我猜想着,一路跑到棉花地边缘。伊芙父亲汗如雨下,扶着木栅栏休息,嘟哝我和伊芙一样的精力旺盛。 “再说一遍,你们两个姑娘家别搞出大动静。埃里克,我的大儿子正在操心结婚的事,可没有功夫替你们擦屁股。” 急着去接待凯撒,伊芙父亲嘱咐几句就走了。他真是个又粗心又体贴的父亲,竟然默许我带着满满一箱不是有剧毒,就是太古怪的东西扬长而去。 如果我和凪不能实现理想的配合,实在对不起这一家子的好心相助。 沉下心思考更重要的事,我走在仿佛无垠绵延的棉花田,沿着窄窄小径抄近路回主干道上。路边有金合欢树。狭长的荚果在暖风中膨胀,个别鼓得炸开,豌豆大的种子往我身上坠去。我抱着纸箱,腾不出手,一边走一边甩头。 有的甩掉了,有的顺着领口缝隙掉进我衣服里。前胸后背,冰凉的颗粒感让我不舒服。不得不暂停考虑和凪的合作进程,我心不在焉,扭捏地摇摇晃晃,希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