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拜塔下周和漫城有比赛,所以作为参赛成员的黑名定制了防具。我轻易得出答案,也想到别的,“黑名,你是不是在蓝色监狱待过?” “嗯,姑且是第一阶段的合格者。”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心情渐渐沉重。不想在赛场上见到的人增加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在拜塔? 我维持脸上自然的表情,随时准备道别。黑名也无意逗留,再次嘱咐我注意安全就转身离开,似乎还很小声地说:“回来了,咪。” 咪? 我挑眉一愣。脚下影子涌动,一只漆黑的奇怪生物窜出来。鱼一样的纺锤型身体,却长着猫咪的四肢。它飞速跃动,又钻进黑名影子里。像一滴水融入水中,眨眼间消失无踪,也悄然无声。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小手脚。”黑名回过头,笑得有几分得意,“请我做护卫的费用可不便宜,所以今天这样的好事不会再有了。” 确实不再有,我会婉拒。但得到暂时是敌方阵营的好心人的好心帮助,可以在战场上还这个人情吗? 不行,这是不允许的。 我目送黑名走远,越想越头疼。还是快去农场去东西吧,把帽子戴上,我加快脚步。存在感变得稀薄又维持在最低限度,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可无数擦身而过,转瞬即逝的视线中,突然出现确信无疑的一道,过了很久仍在追赶。我要不要无视,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可以吧。 这个人轻易看穿咒语的把戏,这么强大,这么纠缠不休。我怎么能毫无防备,欺骗自己世上都是好人,觉得对方只是在看我,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悄然握紧的手指逐一松开,我放松着,又十分警惕地转过头。目光像一双手用力伸去。 那边有人来人往,夹杂酒精、淬火,吵架、歌声。铁台阶生锈盘旋而上。繁花的窗台,斑驳的墙壁,万年青枯萎。风中有嘈杂,有一个轻轻的笑。 这一刻,我抓住了一个人。 凯撒。 离我很远的一栋楼,他站在屋顶边缘。剪影单薄,又很美,仿佛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从天上来。 今天天气很好,该蓝的蓝,云白得有誓约的气质。所以他出现,站在这片天空下,像为履行一件协议而来,收回遗落在我眼睛之中的字行。他与我遥遥对望,默默读出声音。 我要是认同,就继续和他保持四目相对,再眨一下眼,就是承认,落款也是没有声音的。 我们约定过什么? 还是我忘了履行? 我暂时没想起,记忆里有一块区域是空的。我想我需要谁来提醒,他就可以做到。 于是他以外的画面继续失焦,不清晰,不明朗,像帷幕和灯光都垮下去。杂乱无序的舞台上,只有他还在伫立。不知道如何形容,我与他遥远,又如此贴近和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