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小幅度转头,他侧目看过来十分迅疾。我震颤。稍纵即逝的瞬息,我没有躲闪的余地,也无法看清他瞳孔深处的想法。 那双绿眼睛如同封闭而隔阂的岛屿,携带着幽暗和警示。无法进入,却看见内里隐隐波澜,起伏着一个无限大的世界。 我想他不愿意我靠近。 但又不是什么尖锐的敌意,更多的是不想被打搅。他看上去与酒馆,与任何嘈杂的场所脱节,也和人世无关一般。 无话可说,无可接近,他使之合情合理,真的像来自别的世界,碾压常规和秩序,这样独自存在,这样奇妙。 既是恰到好处的生疏,也是鼓励人变执拗,迎难而上的引诱。即便下一秒就跌坠,倒下如同一种死亡。 于是我站在原地,没有迈步的意图,但内心动荡波浪,火苗,种子和风的声响。 士道顺着他视线,不徐不疾望过来,用另一种神色看我,兴致勃勃地观察。 不一样,只通过目光就感受到两人截然不同的面貌。心中猜想,定论源源不断流出,仿佛我褪下人的躯壳,肉身变为一种接受转换的精密仪器。 我更在意绿眼睛的男人,很好奇,很想抓住某种东西,他的情绪,他的声音? 有些荒诞的揣测中,又幻视雨滴落在海面,指尖摁压末梢的血管,又或是云团般的花朵盛开在阴凉的墙角。脚下悬崖峭壁,风声呼啸中有鸟的啼叫…… 他让我眼前不断闪回,凡是冷的,诡谲的,轻微带着些艳丽和疼痛的。画面缭乱到一定程度,又完整地重复呈现。超越人所能计算的密度和速度,如同跌入另一空间,身处一次周而复始的长循环。 感觉逐渐陷落,幻象中逐渐出现我和他共同的身影。嘴不受控制张开。 “……” 我没听清,但应该是说了什么。 强迫自己回神,回到现实中来,一个喝醉的壮汉经过,摇摇晃晃撞到我。啤酒溅我衣服上。他瞅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刚想道歉却打出响亮的酒嗝。立即,周围传来阵阵大笑。 我不想惹事,主动和他道歉,是我不该挡在路中间。他摇头,反复说要善待女性,认为不是我的过失。我刚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下一秒他就邀请我去他那桌吃午饭,说是要补偿我,再请我喝一杯。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拒绝,“不,真的不用了。” 他非常坚持,一把抓住我的手,“没事,我请客!” 刚才还在看笑话的围观者们现在纷纷吹口哨,有人说着怂恿的话,字眼下流。 恍惚回到祝圣院,刚到那里,我也被骑士这么为难。同样的,那时没有人帮我,是我自己想办法脱身的,拳打脚踢,泼妇一样踹人□□。 两年过去,我想我可以用更成熟的方式解决问题。没有立即抽出手,我选择保持冷静,也是这时,我在这不情愿的肢体触碰中感觉到他的异常。 “你受伤了。” 我笃定道。趁机反手扣住他手腕,指尖抵着薄薄皮肤下的动脉。确实,有什么在他身体里吸食生命力,像出现一个扭曲的漩涡。 男人像酒醒似的,眼睛被擦亮,“你说什么?” 唾沫星子溅在脸上。我瞄他一眼,忍住没说,一边进入工作状态,“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魔兽战斗过?好好想,说得越详细越好。” 大概是我突然变了性格,他被我的气势惊到,竟真的回忆起来。 周围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