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兄弟,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刘大根诧异的看向慕长风,牙齿上下翕动,咬出一句疑问: “在我家?” 慕长风点了点头。 “屋中简陋,怠慢两位贵人了!” 确定俩人要在此住下,刘大根起身领着俩人往堂屋左侧房间去,这间屋子一看就是时常打扫的,干净又整洁,里面摆放着两张木床,一大一小,床上褥子叠放整齐,大床挨着一个简易梳妆台,台上几只素钗,两对耳饰,皆为银制,小床床头几只竹蜻蜓随意散乱…… “让两位贵人见笑了,这是芳娘和孩子的卧室,客房脏乱,两位只怕住不惯,只得勉强俩人在此将就一晚了。” 慕长风摆了摆手,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乃是常态,如今有了遮风避雨之所,不算勉强。 “大根兄弟无需客气,这屋子敞亮,又能挡风遮雨,已是足够!”说着,递出一块碎银算作住宿的费用。 刘大根慌忙摇头拒绝,收留过夜之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贵人给的银子哪怕去城中最大的酒楼住上一宿,也是绰绰有余的,这钱,他不能也不敢收。 “大根兄弟收下便是,我和子衿指不定要叨扰一段时间,期间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话说到这份上,刘大根不收便是拒绝他们了,刘大根只得收了银子,看俩人面带倦色,自觉退出房间,临走前还问了俩人是否要用宵夜,慕长风婉拒了。 刘大根走后,子衿当即活跃起来,连带着她的揣测,问题一个接一个,听得慕长风忍不住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师父!” 子衿不赞同的目光投向慕长风,眼里写满了控诉,好似再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慕长风笑了笑,叮嘱到:养养神,今晚估计不会太平! 子衿听后乖巧的闭目凝神,很快便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呃,不对,是进入空灵状态。 慕长风盘腿坐在原地,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子时,寂静的村庄时不时传出几声狗吠,子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随着慕长风的目光一起盯着门外。 “汪……汪……汪汪……” 凄厉的狗叫声一声赛过一声,飘荡在屋前屋后,子衿觉着,只怕整个村的狗都聚集在这儿了。 师徒俩默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子衿起身将大堂中睡得迷迷糊糊刘大根喊了起来。 “贵人,可是饿了?”刘大根半咪着眼,站在卧房外,口中模糊不清嘟囔到。 他揉了揉眼,这才发现俩人衣裳一丝褶皱都没,不像睡过的样子,登时一个激灵,忙问道:“贵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大根兄弟,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门,我和子衿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此处。” 刘大根听闻眼神一沉,眼睛下意识看向屋内冒着青烟的香烛,很快又恢复成以往的淳朴模样,子衿只当眼花,这人估计被吓到了。 话毕,俩人循着狗吠,一路追寻至郊外。 新月高悬,抿成一条细线,若有若无,几不可见。夜色浓稠,一丝月光都投透不下来,子衿听着狂野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右手不自觉按向腰间。 “师父!” 她小心靠近慕长风,目光看向脚步声的源头,一双水眸闪着跃跃欲试的亮光。 慕长风看着这双锃亮的眸子,抚了抚额。 俩人悄悄躲在一棵巨木背后,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子衿约摸听到什么收获不菲……差点受伤……爽翻天……之类的言语,随着几人越走越近,谈话声越发明显。 “大哥,刘大那厮什么意思?他是想独吞吗?” 黑暗中,这人狠厉的语气尤为明显,没有得到所谓老大的答复,他当即噤声不语,与此同时,一道略显阴柔的嘲讽声响起: “难为他一个人嫌狗厌之人,竟有如此境遇!” “老八受伤了,先回去安顿下来,谁再说话,少分一成!” 此话一出,除了几声虚弱的呻吟声,再没别的声音传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人行走的速度很快,在这漆黑的夜晚却如履平地,显然走惯了夜路。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