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长风,子衿的了解并不多,从他处探来的寥寥几语,完全说明不了什么。 回想今日种种,想来传言什么的也不必在意,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初见时,一身素白,墨发简单簪起,身姿缥缈,明明就站在眼前,却淡如山野见的烟云,隔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遥远距离。若不是…… 子衿想,若不是那只主动递来的温暖而宽厚的手,指节修长而秀雅,指腹略有薄茧,无端让人安心。 而初时的淡薄也在后面熟悉房间行程中一点点退化,子衿对这片陌生的天地,陌生的人,突然间就不怕了。 将一些常用的物什取出,不出意外,以后就住在这儿了,得好好整理一下…… 回到小楼的慕长风却忙碌起来,走了那么一遭,想起那小小的一团还不到自己的腰际,他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将一众需要准备的东西列出,刚要传讯,又止住了。 慕长风不爱与人交往,并不意味着他不通人情,往日自己孤身一人,自不想被打扰,可如今多了个软软糯糯的女童子,日常所需什么的,还得有人操心,总不能天天找掌门。 于是,刚处理完宗务,在隔了一天后再次收到慕离尊者剑讯的越离天,不可谓不惊讶。 青色的袖袍一拂,几行剑意磅礴的大字列在空中,待字迹消失才回过神来,脸上俱是喜色,疏而又转为正色,当即传讯下去。 几位主事的长老很快聚齐,听闻此事,反应皆与越离天一般无二,很快商定好人选,甚至连月俸,以及一些隐秘资格都有开放。 也不怪几位如此兴奋,于九极宗而言,九霄峰离天这位一向超然物外,是九极宗独树一帜的存在,外宗忌惮,不敢轻易招惹,内部崇拜,但又难以接近。 如今慕长风主动要人要资源,可不就给了众人机会,想来日后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也不定。 咳咳…… 越离天看着红光满面的众长老,一声轻咳,算是提醒了众人,环视一圈,看大家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捋了捋胡须,“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那么敲定好了!” 看着空旷的议事大堂,越离天想了想,又叫来越挽歌…… 另一边,简单整理一番后,子衿正准备前往慕长风方才所说的小堂,刚出来就收到慕长风的口讯,让她到残碑处走一趟,并附有进出离天的玉牌。 子衿知道书有离天的残碑就在屏障入口处,一路往前走。 果不其然,结界外,越挽歌已等候在那,子衿越结界而出。 看着眼前还不到自己腰际,却要喊师叔的小女童,沉稳如越挽歌也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眼角。 “拜见师叔!” 越晚歌向前迈出一步,恭敬稽首,随即交代了此行的目的:拜师大典所需的道袍,身份玉牌,以及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劳烦师侄了。”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纯净。 子衿无视身前眼角仍在抽搐的人,淡然接过东西,对有两个自己高却要喊自己为师叔的越晚歌道。 “师侄要进去坐坐吗?” “多谢师叔,挽歌还要回去复命,有时间定然上门叨扰。” 越挽歌听着这软糯的声音,眼皮又狠狠抽了几下,接着道: “还请师叔转述长老,拜师大典已安排妥当,若有什么需要增设的,直接吩咐下来即可。” “我会转述的,劳烦师侄了。” 待子衿进了结界,越挽歌才返回主峰。 回去的路上,子衿看着堆叠整齐的雪色长袍和紫色玉牌,脚步微促,径直朝着师尊的小楼走去。 “师尊,越师侄送来了明天出席大典的衣袍,一并带来的还有这枚玉牌和储物袋,越师侄说有什么需要增设的,您直接传讯下去就行了。” “嗯,将玉牌予师。”子衿不做犹豫,双手将玉牌递过去。 慕长风素手接过玉牌,掐了几个法诀,让子衿投进神识将其祭炼,子衿照做。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子衿堪堪将其祭练完,尚来不及退出,便被潮水般的信息覆盖,整个九霄峰一目了然。 以她所在之地为中心,一路向外延伸,藏书楼、试剑台、碧月潭、雪岭、离天、断崖……一圈圈向外扩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