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松走出雕花小楼,低着脑袋,脚步有些快,不防险被一根扫帚绊倒,他猛然跳了起来,却见面前一个扫地婆子,半杵着竹扫帚发呆,视线正望向小楼窗口,神色有些莫名。 “呔,好你个婆娘,在此作甚!哇呀呀,莫不是想偷些金银珠宝,好招个野汉子回屋耍耍……” 他一声低喝,如戏台老生般摆出四方步,左手虚捋长髯,右手剑指,唱出一段铿锵调子。 张翠枝惊醒,回头一看,吓得扫帚都倒了,忙弯腰低头,“大少爷好,老奴是洒扫上的张氏,正在此扫地。” 张新此时交待完事,正好奔了过来。 “来得正好,这婆子偷窥大姑娘绣楼,恐没有好事,给我拖下去拷问拷问!”夏德松喝道。 张新高声应诺,上前就要去拖张翠枝。 “大少爷,老奴没有恶意,只是来看望大姑娘,真得没有恶意……” 张翠枝急得喊了起来。 夏德松一摆手,令张新停下,又问道:“那你说说,为何要来看大姑娘,瞧她笑话!” “不是不是,是前头大姑娘救了我儿一命,我听着大姑娘的事,就想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张翠枝惴惴看一眼夏德松,飞快把事儿说了。 “大少爷,此人正是二少爷那个小厮夏小良的娘,他的腿摔断后,已不在二少爷处当差了。”张新插了一句。 “竟还有此事,那你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哪!” 夏德松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去当差吧,大姑娘没事。” “谢大少爷。” 张翠枝行一礼,捡起竹扫帚又开始哗啦啦扫地,只不再往大姑娘处偷望了。 夏德松注视了一会她的背影,才转身带着张新离去。 -- “张妈妈送来这么多东西啊!” 夏瑞珠点数着摆在正屋里的东西,惊叹不已。 “姑娘,好大一块猪肉啊,我都扛不动。” 没能吃到鱼汤的红豆,望见这些物资,所有的不快都飞走了。 半扇猪肉搁在簸箩上,估计怎么都得百斤朝上了。 二大袋糙米、二大袋面粉、二十颗白菜、二十个萝卜、四十个鸡蛋、一包细盐加上葱姜蒜,还有七只绑了腿的活鸡。 “那个老妈子说那对银帐勾一共兑了三两六钱银子,花了三两,还剩下六钱。另外还有二钱银子的鱼要明儿一早才送来。”顾启明拿着一个银角子,一边解说着递过来。 “这么些,这么些东西只要三两银子!还有鱼没到!” 夏瑞珠震惊。 “你说呢!一碗汤卖一两银子的奸商,小气鬼……” 顾启明愤愤然,满眼都是对夏瑞珠的控诉。 “嫌贵你别吃啊!也不知是谁把好好一碗鱼汤给打翻了,打翻了!哼,我一口都没吃到!可恶!” 红豆更大声地控诉,插腰瞪向顾启明,直把他后面的话语全给逼了回去。 顾启明掩面而逃。 红豆抢过来那个银角子,嘻嘻笑着凑到夏瑞珠面前,“姑娘,我以后帮你管银子可好?” “行。” 夏瑞珠还未回神,上前抓着装糙米的布袋想提起来掂量一下,没能成功。 这一袋绝对三十斤朝上。 又打开袋子检查了下糙米和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