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姨娘,四十许年纪却戴着个白兔毛卧兔儿,眼眉细细勾勒了,一副茄形翡翠环在耳下晃晃悠悠,不时划出一道耀眼绿光。 夏瑞珠还记得她对张妈妈抛下金戒指时的那种得意张扬的笑声,就象只抱了窝的母鸡咯咯的。 挨过去第二派,站在大姨娘左侧,领头的是个中等个头的圆脸女子。 此女子妆容淡雅,梳妇人发髻,三十许年纪,着紫藤梅花如意纹右衽长袄配十样锦缠枝纹苏锦马面裙,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着粉裙的姑娘。俩人应是母女,瞧着俱是娴静文雅的性子。 其身侧又有两名女子,各牵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娃。 第三派站夏夫人右侧,有个很孤傲的年轻姑娘,带着个丫鬟立在那儿,谁都不挨着。 十八九岁样子,身披雪白狐毛大氅,面有病容,怕冷似得还把大氅暖帽儿戴着,雪白狐毛映衬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晶莹如玉。 此时她从袖管中拉出一条锦帕,放唇前遮了,轻轻咳嗽两声道:“母亲,那两个奴婢伤了,让她们先去瞧大夫吧!” 第四派在这姑娘右侧,站着好些个女子,各有各的美,其中有个手上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 而站在这些女子前头,最出挑的是个二十许的,梳妇人发髻,乌黑丰厚的发上戴着朵碗大白牡丹,花叶层叠如雪,底下镶着金叶,阳光下金灿灿的,煞是惹眼。 此女子脸若银盘、肤白丰腴,眸子如秋水,轻灵一转,真可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勾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轻轻一笑,柔荑抬起抚上发鬓,露出腕上一个硕大金环,“大姑娘说得是,赶紧儿让俩人去瞧大夫吧,这哎哟哎哟,叫得人脑袋都疼了。” 她的话音落,场面上一静。 依偎夏夫人身侧另有两个姑娘,一个十五六岁,很是另类的着一身月白绉纱道袍,配着掐金丝鸦羽幅巾,通体透出一股风流潇洒之态;另一个十三四岁,着圆领鹅黄花鸟纹长比甲,戴一顶火红狐狸毛暖帽,很是娇憨可爱。 月白绉纱道袍的姑娘,闻言朝左侧看了下,随后用肘轻轻推了推身旁戴火红狐狸毛暖帽的姑娘,那姑娘就开口了。 “就大姐姐心善,我们这些都是心狠的!” 这话一出,大姑娘夏明珠就跟呛着似得,手帕掩嘴,开始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 白牡丹金叶子妇人抚着鬓角的手一顿,眸光瞥过去,看了一眼火红狐狸毛姑娘,转回来再扫一眼众人,抿嘴那么一笑,“四姑娘这张嘴呀,也不知跟谁学的,但凡我脸皮薄些,都要被你挤兑死了!” 夏瑞珠的目光从左滑到右,又骤然弹回,顺着月白绉纱道袍姑娘的视线,往左落到了又一个十三四岁姑娘的身上。 这姑娘在躲着她。 刚才她过来,檐下这些人全都瞧了过来,后来又落到其羽、张金氏等人身上,等拿出桌屏,又自然看了过去,因站着方位不同,边上人看两眼看不清的,又跟她对视了起来,而她扫视过程中,这姑娘把脸在大姨娘身后遮了起来。 夏瑞珠垂眸,故意不去看她。 用余光细细感应。 果真,这姑娘一点儿一点儿,从大姨娘肩膀后,慢慢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猛然抬头,抓住了那双眼睛。 惊恐、惶然、焦急,不敢置信,仿佛见鬼了一般,各种震惊害怕,交织在了那双眼里。 是她。 一定是她戳破了绣